修道中人的階段分小成、中成、大成,小仙,準仙,近仙,徐若來如此年輕,便已臨近小仙,已經是極其天賦出衆的了,也正因此他才會被遂恩長老收為直系弟子。
隻是......孟雲祁方才還沉浸在突破的喜悅中,沾沾自喜,轉瞬想到裴淮大師兄隻十年便修煉到準仙,頓覺眼前一黑。
和這些天、之、驕、子相比,她是多麼的黯淡無光!
遂恩輕咳,像是看懂了她變幻的臉色:“好了,不要自卑,你師兄入門比你早的多,起點不同無需比較,丫頭,你已經做的很好。”還半句打擊她的話他未曾說,徐若來乃是上等天賦,她一個下等天賦可差太多了。
隻是除了這點,孟雲祁的心性,手段還是毅力,以及機緣都是無可指摘的。固然她修煉困難,遂恩還是很欣賞他這個徒弟,況且問劍派已經多年無女弟子,難得有一個有慧根的已經不易,哪能要求那麼完美。
“隻是若來師兄,可否請教一個問題?”
“嗯?”徐若來正把玩着劍穗聽老頭唠叨,卻見小師妹把興緻勃勃的目光轉到他身上。
“我隐約記得在對戰時,你眸光中好像有一抹血色,”孟雲祁仔細回憶,“而且你的劍氣極其陰冷古怪,和尋常修道中人的劍氣十分不同,尤其是那黑霧,我先前在與大妖對戰時險些被類似的黑霧吞噬,這劍氣倒像是妖氣。”
徐若來莞爾一笑,意味深長:“是的呀。小師妹。”
啊???
孟雲祁這下是真的難以置信了,她以為他有什麼獨家手段,怎會,難道他是妖?可是妖又怎會修道......
“休要聽他胡言亂語。”遂恩及時打斷他解釋,“他不是妖,妖是不可能修道成仙的,隻是和你一樣身負極其重的怨氣,他幼時家中生巨變,被大妖屠門,所以導緻了他覺醒的本命劍,竟也沾上了妖氣。”
孟雲祁一時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多嘴,竟無端勾起這傷心往事,十分的愧疚。她正要道歉,徐若來卻打斷了她的舉動:“無妨,我早已看淡,我深信轉世輪回,他們也許早已脫離這紛擾紅塵,去了更好的地方。”
孟雲祁沒想到他竟如此坦蕩,真是佩服他的心胸氣度,這樣豁達的人,極少。也覺得他說的甚有道理。現今世人如此崇尚修仙問道,正是因為如今災像頻生,都渴望靈魂去向更高維的地方,飛升成仙,而凡胎□□得到解脫和升華。
“若來師兄。我當真有些佩服你。”這話是實打實的真話,徐若來又笑了:“至于我的眼睛,你猜?”
“啊?”
“你少逗弄她。”遂恩長老又想敲他腦袋,“他這眼睛是殺氣入體,同你類似,不被反噬反而于他大有增益。”
“原來如此。”孟雲祁感歎,“難怪師傅說若來師兄同我一樣不走尋常路。”
“隻是你這怨氣來的比他古怪。”遂恩問她,“我倒是從未曾問過你,你可經曆過什麼事?若來自幼時家中生巨變,方有怨氣深重,這怨氣怎會沒有緣由憑空而來。”
孟雲祁被問住了,她絞盡腦汁的回憶。自己有過像若來師兄這樣惡劣的經曆嗎?她孟家家境富裕,在尋城富的流油,很難吃苦。除了從小被強制跟随父親習武算得上辛苦,但這種小事不足以讓她怨恨父親,母親生完她便早逝,她自小和父親互相依靠,是充滿了感激的。
“沒有。”孟雲祁回憶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實在是過分的寡淡無波,“我也奇怪,為何體内有莫名怨氣而來。”
孟雲祁想,她體内還不止這些。那橫行霸道的護體劍氣,強勢到甚至給她的身體加了禁锢。那劍氣與她的踏雪絕不是一體同源,來的也是莫名其妙。
隻是裴淮讓她不要告知别人,她相信強者的判斷,便暫時忽略掉這點。
遂恩長老若有所思,雖有些不解卻也沒有追問的意思,孟雲祁神色鎮定,面容坦蕩,不像作僞說謊的樣子,更何況她也沒有必要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