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杜大人饒命!我們可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知道。”
……
“你瘋了?這麼多條人命!”
“那荊國公是準備将她們都收房不成?可您尚未娶妻,怕是……”杜鳴鸾冷漠一笑,“不過公主倒是猜中你的心思,她說了,隻要荊國公今日再賞臉去一次馬球會,輸給崔……”
“沒可能。”李澈一咬牙,他素來不願摻和進她們那些權利紛争,更何況還是讓他故意輸給崔家娘子,不過借故相看,長輩胡亂牽線拉媒,實則政治聯姻罷了,這他娘的跟賣身有什麼區别?
“來人,拖出去!”
“你敢!”李澈一走上前,與杜鳴鸾對視,可最後還是敗下陣來。
“好,算你厲害!不過我話也說前頭,那崔家娘子我沒見過,想必是個嬌滴滴的人兒,我下手沒輕重,輸幾個球簡單,打傷了可是難說。”
他放狠話,結果人杜鳴鸾根本不接他的茬,一副公事公辦,話不多說的樣子,隻伸手道:“請吧,荊國公。”
李澈一狠狠瞪她一眼,臨走時又突然想到什麼,拉住鸨母問道:“昨夜送我來的娘子現在何處?”
“周家娘子……自然是在周縣尉家。”鸨母捏了把汗結結巴巴說道。
“周縣尉?”李澈一在嘴巴裡反複咀嚼着這句話。
周世存,哦,盧桓那雜碎舉薦的。
一瞬間,他心裡那點兒蕩漾便煙消雲散。
昨夜那周娘子出現的時機如此巧合,難不成?美人計!哼,真有意思。
今日,我便是要瞧瞧這女妖精的手段,裝什麼清純可人?
“煩勞杜大人派人去周縣尉家走一趟。”李澈一攤開掌心,半塊破碎的玉珏可憐兮兮地挂在繩子上,“昨夜酒醉深巷,天地為床,風雪為被,周娘子把我的玉珏壓碎了。”
青天白日的,這話說的極其暧昧,杜鳴鸾瞪了他兩眼,驚歎此人臉皮怎能如此之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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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建在京郊,緊挨鐘粹湖,而徐星轸居住的梨巷齋則位于整個周府的最西邊,說是曲徑通幽,格調高尚,實際就是人迹罕至,鳥不拉屎。
“螢心?咳咳……”徐星轸掀開内室的簾子,叫丫鬟的名字。
昨日難得開心,多飲了些酒,可不湊巧回家時遇上那登徒子,為着他忙活好一陣子,等翻牆回來時已是深夜,因而見了風寒。
徐星轸心想,有時候還是需要避谶,白日同曲嘉茗扯謊自己見了風寒,豈料後面真就倒下了。
“奇怪,拿個藥而已,竟去了一個時辰……螢——”
話還未出口,便見到立在正廳的周世存,徐星轸頓時心下一緊,當即拽了拽領口,颔首道:“叔父。”
周世存伸手就要扶她,卻被她不着痕迹地推開,“叔父今日當是去了公主的馬球會,為何會……”
周世存見她閃躲的樣子,瞬間斂去笑意,換了副冷酷苛責的模樣,一掌拍在桌子上,吹胡子瞪眼道:“你這孽障,還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