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蕪閉目養神,她是以逃婚的罪名離開皇宮的,這回去恐怕要被唾沫星子淹死,想想都頭疼,怎麼過皇上那一關才是關鍵。
都怪沈恙,氣死她了。
沈恙看着始終閉眼的沈意蕪,兩人自從上了馬車一句話就沒說過,遠離了随州,她們在那發生的一切都好像過去了,又回到了小院中一樣。
沈意蕪就是怕一切又恢複到那小院時一樣,所以她讓阿雲拿着懸賞令到官府去,這樣有官府的人在,沈恙就算想做什麼也做不了。
“你在擔心什麼?顧為就算不來,你擔心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從上了馬車開始他就發現沈意蕪心事重重,他的确沒想過再把她關起來,因為他覺得他們的關系經過了這些已經不一樣了。
可是從顧為來了之後他發現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本在心煩的沈意蕪聞言睜開了眼睛,沒好氣道,“你是不是和父皇說我逃婚,現在回去我怎麼和父皇交代,怎麼和大臣們交代。”雖然她并沒有想過要交代什麼,但一想到她被人囚禁那人卻和人胡說八道就來氣。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說你是逃婚了?”沈恙看着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很是疑惑。
想起是沈宇和她說的,再面對沈恙的質問,她忽然有些不自信,不會是沈宇胡說八道吧,那她這樣說不會顯得自己很蠢吧,明明剛剛還理直氣壯,現在又瞬間有些心虛。
眼睛一閉,不管了,“沈宇和我說的……”
把那天和沈宇說的話說了出來。
“我從來沒說過你逃婚隻說你是失蹤。”沈恙看着她微愣的表情啞然失笑。
他終于知道為什麼她為什麼會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但下一秒兩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沈意蕪本想說都是沈宇說的,可是一提起他就想起了在小院中的那段日子,面前的人将她當做金絲雀困在那裡。
沈恙看到她這副模樣知道她在害怕,他們好像都不想再提起那段日子了。
一時無話。
一直到回宮,沈恙和沈意蕪說什麼她的回複都不痛不癢的,一副沒精神的模樣,但和阿醉說話就很有精神。
“殿下,你和公主怎麼了。”丁桓看了一路,他就感覺兩人怪怪的,明明在随州還好好的。
回到宮中第一件事就是去見皇上,但卻隻是讓沈意蕪一個人去。
“參見父皇,兒臣讓父皇擔心,不管父皇怎麼罰我我都無怨無悔。”
“起來,快起來,讓父皇看看。”
沈意蕪擡起頭看着上方的人,就見他一副焦急地模樣 ,“過來啊,快過來。”
她沒想到皇上竟然會是這種态度,也沒怪她,她走上前,就見皇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不斷念叨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你說你突然失蹤讓父皇擔心死了。”
“父皇不怪我嗎,兩國聯姻差點毀在我手上。”她也打量着面前的人,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他說的話是不是真心的。
“不怪你。”他的表情很真,但她總感覺是因為其他原因才會這樣。
她失蹤聯姻差點失敗他怎麼都不生氣,真因為她是他女兒才這樣嗎。
兩人互相問了近況,沈意蕪才知道當時沈恙真的隻是說她失蹤,但失蹤就讓人引起猜疑,在那個時候失蹤讓很多人都以為她是逃婚了。
他還問她是怎麼失蹤了,誰害的她。
她要是說出沈恙,他會不會再次被人厭棄,雖然那段時間很難熬,但她馬上就要離開了,還是算了吧。
“沒事,就是普通的山匪,後來我就逃出來了,但我不敢回來,然後就碰到了哥哥。”她随意搪塞着。
“真是這樣。”明明已經逐漸蒼老但眼神依舊如同那鷹隼一樣銳利,這讓沈意蕪更加确信他有事在瞞着她。
“當然。”
大殿的門打開,沈意蕪走了出來,和沈恙擦肩而過,她便回了宣和殿。阿醉帶着石頭一早便回去了。
丁桓在門口等了沒一會就看到沈恙出來了,回去的路上丁桓看着他擔心道,“公主是不是說了是你把她囚禁起來了。”
他一直都在擔心,當時明明是殿下囚禁了公主,這樣放任她回宮要是讓皇上知道那殿下就糟了。回宮的路上他旁敲側擊了很多次,但殿下都沒有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說她是被山匪劫走了,是後來才遇到我的。”沈恙的語氣淡淡的,但丁桓聽得出來他很開心。
“我知道了,你是在試探公主,看她到底會不會……”
一記眼神殺了過來,丁桓立馬明白自己話多了。
走到和宣和殿的分岔路時,沈恙的腳步頓了頓,看向了宣和殿的方向。
“要去找公主嗎。”
“不用,走吧。”說完兩人便離開了。丁桓發現前方的身影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