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映照出她的身影,忽地又瞬間落下,就好像突然消失了般。
發出“砰”地一聲。
沈恙蓦地好像聽到了什麼,直接看向了聲音的來處,卻是一片黑暗。他又仔細聽了聽,卻是什麼都沒聽見,他聽錯了嗎。
正扶着桌子起身的沈意蕪疼的龇牙咧嘴,她忘了另外一隻腳崴了,剛才直接失了力腿軟跌了下去。
“啊,阿照你這是怎麼了啊?”
聽到貞娘聲音的時候她還有些茫然,這麼快就回來了嗎?
貞娘将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扶着她坐着,“我就去趟娘家,你這怎麼就弄成這樣了。”她一進屋就看到了地上幾乎連成線的血,又看了看沈恙。
前幾天貞娘就和她說要去趟娘家,可能要去個一月半月的,這才幾天就回來了啊。
“我就是崴了腳,過幾天就好了。”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沈意蕪很是不解。
“先不說這個,先吃點東西吧,剛出鍋的還熱着呢。”她将桌上的餅遞給沈意蕪,一臉的熱情。
沈意蕪沒吃看向了沈恙準備起身,被貞娘一把按了回去,“我來。”
她拿了個餅走向沈恙,看着他那包紮的手,又看了看沒包紮的,直接塞在了他手中,也不管他什麼表情,轉身離開。卻見沈意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在他肩膀上拍兩下。”
貞娘疑惑轉頭就見沈恙拿着餅也不吃,吃飯還要有儀式感啊,她不想讓沈意蕪起身隻好上手拍兩下。
看着貞娘“啪啪”兩下打在沈恙肩膀上,打的肩膀往下沉了沉,還有沈恙有些茫然的表情,她忽然覺得好笑。
長大後還沒人這麼砰砰給他兩下過。
沈恙感覺到有人接近的時候還以為是沈意蕪,沒想到突然往他手裡塞了個東西,熱熱的,甚至可以說有些燙手,但還算可以接受。
這一下他可以肯定不是她,一般幹什麼之前沈意蕪都會輕拍他兩下,告訴他有事,不會這麼突然。
他感覺的出來手中的是個餅,但他沒吃,剛想着肩膀上就來了兩下,力氣大的以為在拍牛呢。
這也算是他和沈意蕪之間的小秘密了。
她怎麼沒自己過來,倒是讓别人過來,忽然他想起剛才她手上的傷,既然手上受了傷,那其他地方可能也受了傷。
貞娘看着沈恙吃了餅,感覺有些搞笑,嘴角扯了扯,“阿照,你說他這一副風吹就倒的小白臉,你怎麼看上他了啊。”
可能由于每天和各種村裡人扯皮,嗓門自然而然地就比較大。
沈意蕪表情一僵,沉默了片刻,看上他?沒有沒有。
嘴裡還嚼着餅看向了沈恙,他乖巧地坐在那吃着餅,一口一口慢慢吃着,身形消瘦,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袖口微微有些短,腰部有帶子系着,顯得腰身極細。
再往上,面容白皙,可能是因為之前在床上躺了太久的原因,臉上隻剩下骨頭了般,一雙眼睛被蒙上,顯得臉更小了,但身高卻沒因為坐着而縮水。
這樣看起來的确有點像貞娘說的,風一吹就到的小白臉。
要是他知道她們在這說他是小白臉肯定會繃着一張臉,一記眼刀就過來了,腦海裡的畫面好像瞬間呈現了出來。
不由笑出了聲。
見貞娘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嘴角的笑意下意識收斂,拿起桌上的餅遞給她,“你也吃。”
接過餅,她看向地上的血,剛進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血,她越看那小白臉越沒啥好臉色。
“你那腳上過藥了嗎?”貞娘突然問道。
“上過了,沒事。”
“對了,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沈意蕪再次問道。
不提還好,一提貞娘就一副上火的模樣,她咽下嘴裡的餅,大罵道,“我好不容易回趟娘家,誰知道随州城被封鎖了,誰都進不去,裡面的人也出不來。”
沈意蕪知道随州城地處邊境,但也不是說封鎖就封鎖的,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沒等她再問,就聽貞娘又道。
“我打聽了才知道,說是公主和親,要從随州城過,你說那群大老爺們不去打仗讓一個女子去和親,你說這氣不氣人。”
“你說這也沒辦法啊,隻能回來了。”說着歎了口氣,有些惋惜。
聞言沈意蕪倒是心一驚,不太淡定了,“有說哪個公主和親嗎?”
貞娘想了半天,“安甯公主。”
“安甯公主?”
“對,就是安甯公主。”
“我怎麼從未聽說過這位公主,皇上膝下不是就霧華一位适齡的公主了嗎?”沈意蕪疑惑。
說起這個貞娘有了興趣,“說是大周三皇子親自向皇上求娶的,并不是公主,然後皇上就認了這位作為義女。”
沈意蕪看向了沈恙,見他意有所感看了過來,她也沒有感覺到什麼。當初她被囚禁,沈恙說她逃婚了,想必現在她在所有人眼中都還是在逃婚。
她想她知道那位安甯公主是誰了,男主當然要配女主,應該是謝清音,這樣就和書中契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