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底裡的情緒好像在跟她鬧别扭,越是不讓他們湧上來就越是肆無忌憚地冒出來。
壓都壓不住。
江露染不知曉自己這是怎麼了。
謝知寒回明軒閣的時候就看到江露染在看畫本子,以往這個時辰這個畫面可不多見。
他明明記得曉曉總是睡前看畫本子。
他那時還說過讓她改掉這個習慣,對眼睛不好。
謝知寒緩緩踏進殿内,江露染反常的沒有看他,仍舊坐在桌案前看書。
仿佛被書中的内容完全吸引住了,可那是一本非常繁複的治國方冊。
她倒是不知曉,曉曉何時對治理國家開始感興趣。
當然,她若是有興趣他随時都可以教她。
隻不過,他輕咳一聲:“曉曉,你的書拿反了。”
江露染:...
竟然是拿反了麼,她剛想将書倒轉過來,手中的書冊就被面前的人抽走。
随意扔在一旁。
眼前立刻出現殿下俊美無俦的容顔,他清澈的眼瞳此時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江露染忽然不想看見他,想轉過身去。
就被謝知寒攬過身子,抱在懷中,他的懷中是那樣溫暖,幾乎就要驅走她心中的寒冷。
他的下巴抵在她肩上。
“曉曉,這是在生孤的氣?”
他的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可是孤卻不知曉何時惹了曉曉生氣,曉曉可以告知孤嗎?”
他身上的檀香嚴絲合縫地嵌進她身體裡的每一個地方。
眼前蒙上淡淡的水霧,此時更加不敢告訴他,剛才的心理活動好像就在說明她是一個壞人。
明明殿下與孟姑娘什麼都沒做。
隻是極為平常的說了幾句話而已,而她卻酸的要死要活。
真是太不大方了。
謝知寒牢牢抱緊懷中的少女,她身上清甜的香味是專門治愈他的一味藥。
良久都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他淡淡啟唇:“孤向曉曉交代,孤今日可沒有做對不起曉曉的事情,對于那位孟姑娘,孤會找個合适的時機送她出宮。”
他此時坦誠的簡直要剖開他的心,江露染更加羞憤,殿下對于自己是何等坦誠,從來沒有事情瞞着自己。
而她卻隻會在背後吃一些莫須有的醋。
簡直是太不應當了。
“我...我才沒有生殿下與孟姑娘的氣,殿下日後想和誰說話就和誰說話,千萬不要顧及我。”
他和孟青霜偶遇的場面果然被曉曉看到了,所以曉曉才會拿倒書卷。
原來是在吃醋。
能看到曉曉吃醋的場景可不多見。
謝知寒摟着她腰肢的手緊了緊。
“曉曉放心,孤一定聽從曉曉的話,絕對不與其他女子接觸,畢竟娘子的話夫君總是要聽的,是不是?”
殿下他又來了。
眼看懷中的少女被自己哄好,謝知寒唇邊也蔓延出笑意。
他想要的很簡單,無非就是國祚安穩,和懷中的她。
從那以後,謝知寒就非常刻意地遠離了上次行走的路線,躲避與任何人偶遇的可能性。
他是有娘子的人,可要潔身自好。
孟青霜一連好幾日沒有見過謝知寒,她很快知曉,是殿下在刻意遠離他。
殿下他,是在避嫌。
也不知道殿下他是自願的,還是那位江姑娘逼迫的,總而言之,這對于孟青霜來說是一件極具打擊的一件事。
她一直京中貴女圈的翹楚,從未有過敗績。
自從入宮以後,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挫折,她連殿下的面都見不了幾次,更别提讓殿下愛上她。
若是一直這樣,被殿下視為無物,就這樣被送出宮中,那還不是丢進了顔面。
那些貴女不知要怎麼嘲笑她,還有她的家人。
這樣想想,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春桃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孟青霜在扯繩子,她心下一急,立刻丢掉了手中的托盤,疾步奔向面前的女子。
“姑娘,可千萬别這樣。”可孟青霜将手中繩索攥的緊緊,春桃怎麼也拉不開。
冬竹與秋荷也被孟姑娘支了出去。
春桃急的滿頭大汗。
祝盈正巧從昆德殿回來,一眼就聽到偏殿的動靜,立刻去看發生了什麼。
一看不得了,這孟姑娘眼看是要自盡,她好歹也收了人家一根簪子,也不好看着人家做這種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祝盈想到沒想就上去點了孟青霜的睡穴,孟青霜立即暈了過去,松開了手中的繩索。
春桃立刻将繩索收好,對着祝盈連連感謝。
“奴婢代替孟姑娘多謝七公主,七公主必定心想事成,萬事順遂。”
這話說的...她倒也十分滿意。
“仔細照顧好你家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