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寒眼眸微微眯起,曉曉如今倒是敢如此肆意地調侃自己。
初見之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是說過,不許飲酒?”
他的話題轉折的如此快,江露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殿下以前倒是說過不許自己飲酒,可昨日那不是特殊情況,她若是不主動些殿下還不知要吃醋到什麼時候。
“殿下是說過不許飲酒,,但我也沒想到殿下會吃醋這麼久?”
吃醋。
語氣還這麼理所應當,看來是将所有的錯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謝知寒瞳孔翻湧的墨色逐漸加深,手中拿着的藥瓶放到一旁。
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危險。
“曉曉方才說什麼?”
江露染自然感覺到來自他身上的寒意,不怎麼害怕,但的确感受到了一絲危險。
有些勇氣說了一遍就不敢再說第二遍。
她将自己向被衾之中再次縮了縮,看上去要縮成一個小團。
“殿下,我方才什麼都沒說,你一定是聽錯了。”
“是嗎?”他靠過來,周圍檀香味逐漸加重,密不通風地包裹住她。
容不得她逃離一絲一毫。
她微微一動,鎖骨處便傳來一陣微小的涼意,那是殿下送給自己的骨哨。
那是他最重要的東西。
如今好好地戴在自己脖頸之上。
手腕處也傳來一陣微小的冰涼,手腕處的玉镯也在提醒着她,她如今是他最重要的人。
一點反應也會引起他心頭的反應,她的确是沒有任何逃脫的能力。
她不能,也不會。
殿下如今看來對自己的事果真是很較真。
她鼓起勇氣,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語氣放軟,像是在哄一個随意取鬧的小孩子。
“别生氣,也别吃醋了殿下。”
“曉曉最喜歡的是殿下。”
這下應當不生氣了吧,她都這樣明晃晃地哄人了。
若是再不行,那就再親一下。
謝知寒的面色果然有一瞬間的放松,像是冬日的冰刃在一瞬間消融。
她總是他任何心情的開關。
哪怕隻是輕輕一個吻,也可以讓他放下任何不悅。
“曉曉,這可是白日,你最好不要做的這樣過分。”
因為他會忍不住。
現在倒是知曉是白天了,方才怎麼不說是白天。
江露染:在殿下面前好不容易扳回一局。
*
明光殿。
青奚帝靜靜看着呈上來的世家貴女的畫像,他還是不喜歡江露染,一個宮外的女子做将來的太子妃甚至皇後,聽上去總是不得體。
難道大胤是沒人了?要選這樣的一個女子。
未免在打他自己的臉。
他讓人濯選了京中适齡貴女的畫像,上次雖說在太子的生辰禮上雖說他沒有選任何一位。
但是那也正常,畢竟才第一面,彼此都不互相了解。
感情嗎,就是要循序漸進,互相了解之後才會更好的相處。
青奚帝覺得自己想的沒有任何錯。
于是決定私自為謝知寒挑選一位門當戶對的貴女做太子妃,可以先住到皇宮來,和太子先培養一下感情。
他從來都不認為男子一生隻會選一位女子,謝知寒以往說的話他雖然沒有反駁,但從内心深處覺得他可笑之至。
為了一個江姑娘,不惜與自己為敵。
簡直是愚蠢之至。
那個什麼江姑娘,倒也不是不能進東宮。
但她隻能是以太子側妃的身份。
青奚帝翻來翻去,燭火下的少女個個端莊知禮,家室不俗。
突然,禮部尚書之女孟青霜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知曉這個女子。
在京中出了名的知禮,且容貌秀美,是個有名的才女。
家室也相當,日後會對太子有所助力。
堪為太子良配。
青奚帝看着畫像,沉吟片刻。決定就是她了。
*
入宮的旨意很快傳到了禮部尚書孟然那裡。
孟然從來沒有想過青奚帝會讓自己的嫡女選入東宮,心中很快喜憂參半。
上次宮宴之後,他已經得知太子心中已有心悅之人。
霜兒即使入了東宮也不見得會讓太子殿下喜愛。
但一切又都是個未知數。誰也不知太子殿下會對那位江姑娘心悅多久,萬一殿下與那位江姑娘生分了,那麼霜兒還是有機會的。
畢竟,孟然非常清楚他的霜兒在京中貴女之間可算得上翹楚。
但其實這也不是他應該思考的問題。
畢竟,這可是青奚帝的旨意,不管他心中如何想,皇命不可違。
孟青霜自然也很快得知了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