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露染擁緊謝知寒,在他懷中低聲道:“曉曉,也隻有殿下了。”
感受到謝知寒擁着自己腰間的力氣緩緩加重,江露染仿佛想到,她小心翼翼低聲詢問:“殿下沒有受傷吧?那個人有沒有罰殿下?”
謝知寒緩緩搖頭,表示沒有,江露染這才放寬了心。
提到皇帝,她就不開心,她莫名其妙對這個人提不起半分好感。
“殿下每次從他那裡回來都不開心,殿下以後不要去見他了。”
她悶悶道。
謝知寒聞言失笑,雖然他也很想聽曉曉的話,不去明光殿。
可是那畢竟是一國之君,還是要去敷衍一下的。
青奚帝想着謝知寒的态度越發生氣,怎麼他生出的兒子一個也不讓他省心。
一個私下裡聯系青蓮教,一個為了一個女人與自己翻臉。
自己這個皇帝做的也真是過于憋屈了些。
他頓時又咳嗽起來,一邊的内侍手疾眼快遞上藥丸。
青奚帝接過藥丸,用茶水服下之後才覺得胸中煩悶之氣一掃而空。
“過兩日就是太子的生辰。”青奚帝看着面前的杯盞沉吟。
“太子是一國儲君,心怎能系在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身上,朕想為太子辦生辰禮。”
以往謝知寒的生辰禮都是禮部操辦,青奚帝從來沒有問過一句。
以往青奚帝更為寵愛謝衡,甚至一度有過廢儲之意,禮部的人又慣會看人臉色,是以對于謝知寒的生辰禮不過就是草草辦一下。
自從母後離開後,謝知寒也從未關心過這些事情。
母後都不在了,誰還會真心記得他的生辰,而他身居高位,自然也不需要其他人的憐憫。
對于謝知寒的生辰,青奚帝雖然如此說,但也沒有多少重視的意思。
對于謝知寒的事,他總是想起來就提一提,想不起來就抛于腦後。
而對于謝知寒早就不在乎的生辰禮,他今次倒是非常熱忱地提起來。
雖然為的也不是真正為太子慶生,為的不過是在生辰禮中将上京中各位貴女傳來,為謝知寒選一位門當戶對的太子妃。
*
過幾日就是殿下的生辰,江露染翻着小冊子,想着送殿下一份什麼樣的生辰禮比較好呢?
殿下貴為太子,宮中一定會為殿下舉辦盛大的生辰宴,說不換也會收到旁人送的生辰禮物。
宮中的人送的物品應當會非常貴重。
可是那又怎麼樣,即使再貴重那也是旁人送與殿下的,又不是她送的。
她和旁人畢竟還是有些不同的。
送殿下什麼物品好呢?
江露染在小榻上看着小冊子扭來扭去,什麼物品可以讓殿下開心呢?
很快就到了謝知寒的生辰禮,衆京城貴女紛紛收到了來自宮中的邀請。
名義上說是為太子殿下慶生,但衆人心中都很清楚,太子殿下至今還未有太子妃。
這場宴會恐怕是陛下用來為殿下挑選太子妃。
京中各貴女紛紛争先鬥豔,京中的幾家首飾鋪子最新出的款式很快就售罄斷貨了。
京中的布匹鋪子新出的料子也一售而空。
終于到了生辰禮那日,貴女們紛紛精心打扮,各位父母也是紛紛帶着望女成鳳的眼神,讓女兒們在太子殿下面前好好表現,萬一被太子殿下選中,那将來就是家族至高無上的榮耀。
很快到了時辰,貴女們安靜地坐于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等待着謝知寒的到來。
以往禮部總是會草草辦一下生辰禮,不過就是一種形式,謝知寒也從未将禮部明目張膽的敷衍放在心上。
左不過就是些虛情假意的祝福,他也根本不在乎。
但今次似乎有些不一樣,皇帝陛下都開口了,且二皇子也被幽禁,眼看沒有任何複起的希望。
那麼這位太子殿下的儲君位置看來是不會改變了。
将來太子就是一國之君,禮部的人紛紛巴結上來。
對于宮中趨炎附勢,見風使舵的狀況謝知寒也是見多了,對這種情況他也根本不在意。
什麼禮部,什麼皇帝,他隻想早點回東宮見他的曉曉。
直到今夜他才知曉生辰禮原來還邀請了京中貴女,一聽這個謝知寒就立刻轉身,向東宮的方向走去。
他本來就不想來這什麼所謂的生辰禮,更不要提今日還有如此多的女子。
但青奚帝派來的内侍一見謝知寒回身,幾欲落淚。
畢竟陛下可是交代自己,讓自己務必将殿下帶到宴會,否則便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内侍聲音帶着顫抖:“生辰禮畢竟是陛下對殿下的一片心意,殿下還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