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垃圾。”
這兩個侮辱性的字一出來,徐不凡的臉色驟然間就變了,但是他還是強迫自己恢複如常,隻能尴尬的陪笑。
“二殿下說的是,二殿下說的是。”
“不要介意,我這可是在誇你,”
阿彌亞彎了彎眉眼,露出盛滿毒意的酒窩,就好像毒蛇露出獠牙一樣,
“瞧瞧看看,撞死無辜的店員之後肇事逃逸,參與未成年雌蟲的拍賣會,獵殺了至少五個亞雌,還指示保镖打傷打殘和你有仇怨的蟲族……數不勝數啊,真是個很合格的垃圾。”
“真的很合格。”
阿彌亞笑得更豔麗了,似乎非常的滿意。
“謝、多謝殿下誇獎!”徐不凡咬牙鞠躬。
“當然了,這件事情你辦的很好,給了第一軍團一個重擊,無論是輿論上還是政事上,都很有用。”
阿彌亞輕聲說,
“所以我會給你獎勵的,這個獎勵,非常的适合你。”
他神色柔和,就好似美豔惡魔從深淵中探出了血盆大口,将貪婪之人的靈魂當做養料,吞噬入腹,壯大自己。
果不其然,徐不凡一聽,毫無警惕心,立馬激動的臉都紅了,連忙說:“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隻是全程他都沒敢擡頭。
王室的威嚴就像是鋒利的刀刃一樣,根本就無法直視。或者與其說是王室的威嚴,倒不如說是權力的力量。
“噗,”
阿彌亞好像真的被徐不凡逗笑了,但是又有幾分皮笑肉不笑,眼裡是沒有半絲笑意的,他招了招手,對着身後的一個侍從說道,
“你去送他到隔壁,讓他挑挑獎勵吧。”
與此同時。
對面,信号塔的頂端,
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絲涼爽,也撩動了西瑞那略顯淩亂的短發。
西瑞整個人幾乎與信号塔融為一體,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平衡感,穩穩地趴在狹窄而搖搖欲墜的平台上。他的身軀緊繃,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很謹慎。
在他的肩頭,一架精密的狙擊槍穩穩架起,槍身泛着冷冽的金屬光澤,在陰雲密布下更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西瑞的雙眼緊貼着狙擊槍的瞄準鏡,飽含着冷靜的眼睛,裡頭是肅殺之氣,在燃燒。
起風了。
他的呼吸變得異常平穩,每一次吐納都似乎在為即将到來的緻命一擊積蓄力量。
遠處的目标,在西瑞的視野中被無限放大,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見。他就像是一位沉默的獵人,靜靜地等待着最佳時機的到來,準備給予獵物緻命的一擊。
這次狙擊是西瑞來負責。
正如同晉爾知道的一樣,休文的射擊成績确實很不錯,不過在軍校的時候,西瑞的狙擊成績是有水分的,如果真刀真槍的比的話,西瑞的狙擊成績比休文來的要高。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休文更想親手抓住徐不凡,借機踹兩腳、揍兩下解解氣。
本身就是私仇,就應該私了。
哪怕是打斷兩根肋骨也不為過。
休文如同一道隐秘的閃電,以驚人的速度穿梭在酒店的外牆上,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而精準,仿佛身體的每一寸都經過了千百次的錘煉。
四十五層的高度,在他眼中不過如此。
随着他不斷攀升,取而代之的是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休文的雙手和雙腳如同磁鐵一般,緊緊吸附在酒店的金屬框架和玻璃幕牆上,展現超凡的身體控制能力和對高度的驚人适應能力。
要快。
要準。
在這段一百多米的垂直攀爬中,休文還面臨着另一個問題——避開所有的感應探測儀。
他巧妙地利用建築的凸起、陰影以及自身靈活的移動技巧,如同幽靈般在探測器的盲區内穿梭,
終于,當他輕巧地躍上酒店四十五層的露台邊緣,整個人仿佛融入了牆體陰影之中。
蓄勢待發。
剩下的保镖都在暗處,有的藏在下面的街裡,有的在别的建築物裡架着狙擊槍。
他們當然并不是打算殺了徐不凡,隻是一個徐不凡而已,甚至都用不上槍支,槍支是為了應對二殿下的保镖的。
雌蟲的身體素質确實很逆天,翅翼就和鋼筋鐵骨一樣,但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早就已經研制出了專門針對于雌蟲身體素質的特定彈藥和特定槍支。
屬于最前沿的科技,數量很少,也很難制造,價格昂貴得驚人。
巧的是,晉總的私人倉庫裡面恰恰有存貨。
西瑞伸手碰了碰耳麥,輕聲說:
“我看到徐不凡了,哥們,你去南邊的第二個陽台,他換房間了,從會客廳裡面走出來了。”
話音剛落,休文就極其配合地、像是壁虎一樣,徒手攀到了第二個陽台,整個過程悄無聲息,訓練素質極高。
西瑞繼續說:“徐不凡進房間了,快要靠近陽台,準備,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