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少年不知哪來的熱血,轉眼間又鬥志沸騰了。
“好了,繼續訓練!”
“你覺得怎麼樣?”裡包恩問道,“阿綱跟Xanxus的戰鬥,有多少勝算?”
伊瑞恩盯着褐發少年額間那抹豔麗的金橘色火炎,臉上似有懷念之色。
他回答:“如果能把零地點突破練成,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吧。”
裡包恩有些意外,這位初代家族的成員竟然對阿綱如此有信心嗎?他身為阿綱的家庭教師,都不敢說得這麼有把握。
果然,這個人非常喜歡阿綱,并且對他抱着很高的期待。
相比起他的哥哥D·斯佩多來說,這位祖宗大人算是非常容易相處的類型了,平時他展現出來的都是自然、随和的一面,不會擺什麼架子,更沒有年長者的壓迫感——或許與他常年維持着少年樣貌有關。因此,他和家光都更喜歡跟伊瑞恩打交道。
“零地點突破,到底是怎樣的招式?”裡包恩好奇道。
零地點突破是初代首領創造的絕招,失傳已久,裡包恩也是從彭格列内部各種殘缺的文獻中搜尋許久,才對這個招式有了一知半解。
“這個嘛,”伊瑞恩不知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臉上堆滿了笑意,“其實戴蒙比我更清楚,他被Primo用這招制服過好多次,哈哈!”
“……制服?”
“不止是他,還有Primo的其他守護者,但戴蒙和阿諾德享受的次數最多,誰叫他們一見面就打個沒完,把基地搞得烏煙瘴氣的……”
“……所以到底是怎樣的招式?”竟然能輕易将D·斯佩多那樣的男人和被譽為“最強守護者”的初代雲守制服嗎?
“你教給小綱吉的方法沒錯。”伊瑞恩并沒有正面回答,“剩下的,就讓那孩子自己去領悟吧。”
也許,在領悟的過程中會收獲意外之喜呢。
·
深夜時分,雨守之戰如約在并盛中學舉行。
本次戰鬥場地在一個封閉的底層室内,大量的水将不斷從頂層水箱注入,水位會不斷上升,立足之地将越來越少,正如一艘正在沉沒的船。
觀戰席設在室外,由牆上的大屏幕進行實況直播。
“哦呀,你們的霧之守護者也來觀戰了呢。”戴蒙望着一方天空,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咦?在哪裡?”沢田綱吉等人左顧右盼,愣是沒看到多餘的人影,倒是眼尖的獄寺隼人發現了披着學校制服、立于某個屋頂處的雲雀恭彌。
裡包恩哼笑了一聲:“看來那家夥也很在意這場比賽的輸赢啊。”
這是最為關鍵的一場比賽,目前沢田綱吉方的戰況是一勝三負,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D,我們再打個賭吧,你猜這次誰會獲勝?”伊瑞恩興緻勃勃道。
“那還用說嗎?”戴蒙嗤笑道,“對手是第二代劍帝斯庫瓦羅,山本武輸定了……”
“诶诶?!”沢田綱吉一方的信心再次遭到重創。
“……本來我是想這麼說的。”戴蒙話鋒一轉,臉上多了幾分複雜之色,“但是你們能打敗瓦利亞的晴守和岚守,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所以,這場戰鬥的結果,姑且算是未知數吧。”
伊瑞恩輕笑了一聲,能看到戴蒙被打臉,真是太有趣了。
大屏幕中,山本武的劍攪起了盛大的水幕,斯庫瓦羅俯沖上前,一記鲛沖擊,把山本武抵擋的手臂震得發麻發顫,後者随即被掀翻出去,右眼也被對方劍裡噴出的火|藥弄傷了。
看似是場力量懸殊的對決,沢田綱吉一方的人不由的緊張起來。
“那家夥絕對不能輸!”獄寺隼人握緊了拳頭。
“要是輸了,恭彌那邊也不好交代啊。”迪諾歎息道。
他不會輸的。
伊瑞恩在心裡肯定地說道。
單論實力,其實他也無法理解為何彭格列最強部隊會輸給尚未成長起來的十代家族。
或許瓦利亞的輕敵是一方面,其餘的,隻能歸結于作者賦予沢田綱吉他們的主角光環了吧……
不知為何,雷之戰的場景在他腦海中一晃而過。
伊瑞恩心跳漏了一拍。
他記起了藍波,記起了那個并不明晰的未來。
蓦然的,他産生了一種失去對劇情發展掌控力的危機感。
望着屏幕上那場激烈的戰鬥,伊瑞恩竟然不那麼确定這場比賽到底會演變成怎樣的結果了。
好在經過一番浴血奮戰後,山本武最終還是打敗了斯庫瓦羅。他想馱着半昏迷的斯庫瓦羅逃離這座已經放出了鲨魚的水族館,卻被斯庫瓦羅用盡最後的力氣踹到安全地帶。
“小子,别玷污我作為劍士的自尊!”
下一秒,兇猛的海洋生物張開了血盆大口。
水面上暈染開一片刺目的血迹。
觀戰席上一片死寂,連幾名瓦利亞成員都沉默地垂下了頭。
“噗——哈哈哈!”
唯有王座上的Xanxus捂着肚子大笑出聲,笑得肆意癫狂,飽含惡意。
“最後竟然落了個喂鲨魚的下場!真是個廢物!”他不忘嘲諷道。
刺耳的笑聲無比清晰地震顫在衆人心底,此時此刻,這群年幼的孩子能記住的,隻有瓦利亞首領對待下屬的狠辣與無情。
至于黑發男人眼角一閃而逝的隐忍,誰能留意到呢?
“哎呀,明明關系那麼好,但關心對方的方式也太别扭了啊。”
伊瑞恩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不過,這也正是同在刀刃上行走的同伴之間才特有的相處模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