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證據很簡單……”G的臉色陰沉得難看,“上面有那個女人的位置,找到她,什麼都清楚了……Giotto,這不是戴蒙·斯佩多一個人的事,還關系到伊瑞恩!”
這是阿諾德的第二個推斷:戴蒙利用伊瑞恩的生母來威脅伊瑞恩——
“本以為對斯佩多家族的調查短時間内不會有進展了,但我們意外發現了一個瘋瘋癫癫的女人……
……長相酷似伊瑞恩·斯佩多,是那場火災裡不為人知的第三個幸存者……從一個瘋子嘴裡不能獲取多少信息,隻知道她對戴蒙·斯佩多有很深的恐懼……
……不管伊瑞恩是否真心投靠戴蒙,能肯定的是,他有把柄在戴蒙手上……”
伊瑞恩的生母卡米拉被扔在非常偏僻的小村落,成了一個普通農民的妻子。
G和朝利雨月找到她時,她正拿着掃把掃地,蓬首垢面。見到陌生人,也隻會癡傻地笑。
他們費了一番功夫,把卡米拉帶回彭格列總部舊址,吩咐人給她梳洗幹淨後,才發現那張面容盡管憔悴,卻掩蓋不住她驚人的美麗。那雙眉眼确實像極了伊瑞恩。
朝利雨月試探性地問:“夫人,你還記得伊瑞恩嗎?”
“伊瑞恩……伊瑞恩……”女人念着這個名字,像是得到了什麼新奇的玩具。但沒過一會兒,她又“嘿嘿”地傻笑起來。
G心下煩躁:“那你記得戴蒙·斯……”
“啊!!!”
卡米拉突然爆發出尖銳的叫聲,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全身不停地哆嗦着。
“戴蒙……戴蒙……他是惡魔……他是惡魔!……别過來!……别過來!!!”
卡米拉把腦袋深深埋入臂彎,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額間爬滿冷汗,像是被什麼可怖的記憶折磨着。
他們隻好停止詢問,轉為安撫這個可憐的女人。
等Giotto趕到,才發現她中了一種非常高級的幻術,導緻她記憶錯亂的同時也不斷給她重現着那份恐懼。
這下,連Giotto也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瑞恩,來見見你的母親。”
幾年的鄉村生活磨去了卡米拉養尊處優的氣質,蒼白虛弱的臉此刻卻有一種病态的柔美,她見到伊瑞恩,原本呆滞黯淡的眼眸蓦然亮起了光,顫抖着聲音叫出伊瑞恩的名字:“瑞恩……我的孩子……”
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容,伊瑞恩隻覺得不敢置信,不自覺地後退幾步,沒讓想過來抱他的卡米拉碰到他。
卡米拉一怔,清瘦的臉龐浮現出哀傷和不解,漂亮的藍眼睛裡閃爍着淚光。
伊瑞恩隻覺得大腦無法思考,他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你……真的是我母親?沒騙我?”
“我當然是你的母親……你還記不記得……你是6歲的時候被斯佩多伯爵接回去的……當時管家告訴我你在偷偷練習幻術時,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瑞恩真是個傻孩子,有天賦還藏着……”卡米拉慌慌張張地解釋着,淚水終于止不住地溢出眼眶。
“是你……”伊瑞恩耳朵裡哄了一聲,如同被針尖刺了一下,全身都麻木了。
看着這幅母子重逢的感人場景,G很慶幸自己之前的決定,他拍了拍伊瑞恩的肩膀:“卡米拉夫人之前中了戴蒙的幻術,Giotto費了好大功夫才破解掉……她真的是你的母親啊,伊瑞恩。”
“戴蒙……戴蒙那個魔鬼!”
盡管解除了幻術,卡米拉聽到這個名字時,仍吓得渾身顫栗。她捂着腦袋,神情逐漸瘋癫,“那個喪心病狂的惡魔!他殺了所有人!他殺了所有人!……”
“沒事了,沒事了……你不會再擔驚受怕……”
Giotto給了她一個擁抱,大空溫和的氣息漸漸撫平了她的情緒。
“願主賜予你平靜,阿門!”納克爾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瑞恩,還不去抱抱你的母親。”朝利雨月鼓勵道。
伊瑞恩神情呆滞,如同牽線木偶般機械地往前走。
卡米拉緊緊抱住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的雙眼中迸射出憤恨的光芒,聲嘶力竭地喊道:“殺了那個惡魔!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的瑞恩!……”
可怕的回憶又使她陷入了一種強迫症似的絮語中,“……那個惡魔……害得我的瑞恩流了好多血……我可憐的瑞恩……”
“請您放心,卡米拉夫人,我們會保護好瑞恩的。”大家紛紛保證道。
伊瑞恩木愣愣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卡米拉趴在他身上低泣。
恍惚間,Giotto等人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Giotto,我早說過了,戴蒙·斯佩多不能留!”這是G的聲音。
“這件事性質有點惡劣,我也覺得Primo需要慎重考慮一下。”朝利雨月的聲音。
“交給Primo決定吧!”納克爾的聲音。
“反正本大爺見到戴蒙就怕怕的。”藍寶的聲音。
“我……”Giotto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他的超直感突然敏銳地察覺到某種危險的氣息——
“瑞恩,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