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忘被餘管家舔着笑臉迎了進去,一邊解釋着:“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戚寶疑惑的看着餘家大宅挂着白燈籠,下人們個個披麻戴孝,院子裡按照八卦的方位擺了很多招魂幡,原本草木興盛的院子此時看上去有些凄涼,處處透着死氣。
戚寶抓緊了他爹的衣襟,他雖已明了這是個仙俠世界,但是人類對死人的恐懼是刻在骨子裡的。
這樣的靈堂風裝修,着實讓人心裡發毛。
沈不忘輕輕拍了拍戚寶的後背,安撫道:“别害怕,屋裡沒有死人。”
餘管家已經大聲叫來了餘郎财:“老爺老爺,您瞧瞧誰來了?”
餘郎财一臉晦氣的罵罵咧咧道:“咋咋呼呼成何體統,你最好是告訴我好消息,不然……”他出來後,一眼看到了沈不忘,頓時眼睛冒光。
“沈兄啊沈兄,我終于見着你了。”餘郎财年紀比他爹還大不少,平日裡魚肉沒少吃,大腹便便,十分富貴,他見着沈不忘宛如見着親爹了一樣,那叫一個感動啊。
戚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覺得這個人有些奇怪,渾身散發着一股黑氣,臭味都快熏着他了。
沈不忘冷聲開口:“站住。”
餘郎财僵在原地,不敢上前,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悻悻道:“沈兄,我們不是說好做兄弟的嗎?”
“你身上的臭味熏着我兒子了。”沈不忘嫌棄的說道。
餘郎财看着戚寶,頓時笑着說道:“哎呀,原來沈兄是帶着世侄一起來的,叔叔也沒什麼好給你的,這個金鎖便送給你,當做見面禮。”
沈不忘直接拒絕道:“禮物就不必了,我是來找人的,聽說城中宴家滿門覆滅,是否有此事?”
餘郎财和餘管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開口。
沈不忘又問:“城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兄,宴家與淮江河神作對,被河神懲罰了。”餘郎财壓低了聲音。
沈不忘有些怪異道:“哦?淮江中竟有河神,倒是第一次聽說。”
“有的有的,邺城從古至今都是靠着河神保佑,才能風調雨順,可是幾個月前,河神突然發怒,淹沒了十幾個村莊的農田。“餘郎财唉聲歎氣的說着。
戚寶聽着這話,有些訝異,按照邺城的氣候,汛期一般在夏秋,冬季為枯水期,确實不該發生洪水,就算前段時間經常下雨,也不至于變成洪澇。
淮江之中有東西,在妖魔橫行的仙俠世界确實有可能,至于是神還是妖,那、就有待考證。
沈不忘問道:“後來宴家去對付河神,被滅了滿門?”
“對對對,宴家那老頭子不信邪,說那河中不是神,而是妖邪,要去驅邪,結果鬥法了幾日受了重傷回來,第二天全家死狀極慘,渾身上下龜裂而死,像是幹旱地的田地一般,是渴死的。”餘郎财說話聲音極低,神神叨叨的模樣生怕讓某位聽見。
沈不忘瞥了餘郎财一眼,道:“所以現在是怎麼回事?”
“河神發怒,要我們祭獻100個童男童女。”餘郎财的小眼神瞥了一眼戚寶。
沈不忘嗤笑一聲,道:“所以你便買賣小孩,來你替死鬼?”
餘郎财立即擺手道:“早知道是沈兄,我哪敢啊。”
戚寶聽到要祭獻童男童女,便知河裡那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
餘郎财見到他爹便如老鼠見了貓一樣,卑躬屈膝的厲害,俨然是怕極了他爹。
“老餘啊,讓你找的孩子還沒找到嗎?難道真的要看着我們南哥兒去死嗎?道長說了,隻要找一個孩子……哎喲,你這是找到了呀。”美豔的婦人說話間便看到了戚寶。
她趕緊招呼下人道:“趕緊把靈堂撤了,這根本用不上了,這不是來了個童男嗎?是誰找來的,我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