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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死生師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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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關邊陲。

天邊尚閃着一兩顆惺忪的星子,遠山微微籠着一層亮青,山腳下一家羊湯店的老闆卻早早開了店門,他打着哈欠,提着桶朝門外潑出一盆冷掉的殘羹,春朝尚寒,他緊了緊披着的外袍,打了個激靈。

遠處山中似有什麼一閃而過,他沒敢确定,揉了揉眼睛。

這回他看清楚了,一道黑影在不遠處山頭的林稍上略過,靈活如雀鳥,可仔細看大小卻絕非山鷹野狸一類,更像是一個人。他驚得“啊呀”一聲,待定睛細看,那道黑影卻再無行迹。

黑衣女人踏在山頭林稍之上,如走在平地一般,她攀至峰頂,似乎環顧四周,微微頓了一下,才如一片秋葉般落下,瞬間沒進了深林之内。不多時,她行至一片林間空地,在那空地之上,竟然建了一間玲珑茅屋,一個身形清俊的年輕人正立于階前,背對着她看不清面容。

“你來得很早。”黑衣女緩緩道。

那人轉過身來,聲音似乎有些嘶啞:“堂主。”

林蔚看着眼前這人的模樣,竟然微微愣了愣,她面色蒼白,鬓發枯燥,似乎瘦了不少,連眼窩都有些陷了下來,臉還是那張臉,可人卻不像那人了。

韓濯看着林蔚風塵仆仆的樣子,疲憊地垂下了眼,可片刻後還是開口道:“堂主還有毒傷在身,輕功還是少動用吧。”

林蔚道:“我死與不死,不該由你來管,剩下這半月,我隻安置好路路通,多瞧瞧風景便罷。”

韓濯嘴唇蠕動片刻,似乎累得緊了,肩背垮了下去:“堂主真的要走?”

林蔚瞧了她一眼,開口道:“我十年前便該走了,隻是從前要尋的人一直未曾尋到,路路通還未交代好,不敢抽身而退罷了,如今我孑然一身無挂礙,為何不走?難道等着不知什麼時候再平生出孽緣來?”

韓濯也不知她是不是在點自己,盯着她看了良久,又道:“那小目和天元怎麼辦?”她指的是林蔚身邊的那兩個小姑娘。

林蔚似乎頗覺莫名其妙:“她們也不小了,我又不是她們的娘。”

韓濯無言,她想問:那我呢?可是或許是連日反複的希望與失望,她太疲憊了,竟然覺得林蔚離開大齊也是一件好事,自己沒資格攔她。

“那墨娘子呢?”韓濯最終問。

林蔚第一次欲言又止。

“孽緣罷了。”她輕飄飄道:“不必再見。”

“你們不是師姐妹麼?”

“是。”林蔚言簡意赅:“但她不這麼想。”

韓濯眼角抽了抽,想起還在蜀時從那敲碗的老伯那裡聽到的曲兒。

“你們該不會是在廟裡第一回見的面......”

林蔚掀起眼皮,頗為驚訝。

韓濯知道自己猜對了,按照往常,她定要把這兩人的愛恨情仇問個明明白白才肯罷休,可此刻她提不起力氣和精神去問了。

“如果我能找到解藥,你會吃麼?”韓濯抱着最後一絲掙脫疲憊的希望問道。

林蔚一聲嗤笑:“你還真以為有解藥?”

“怎麼......”韓濯茫然。

“我早就知道,這傀儡丹根本沒有解藥,”林蔚道:“你已幫我續了幾月命,讓我能交代好路路通和身後事,這就足夠了,”林蔚道:“我在此間受過太多煎熬,不願再靠着這東西苟延殘喘,若說有什麼痛快的......”

“大概是在最後能親自手刃那個畜生。”

可是你回去就會變好麼?韓濯緊了緊拳。

“堂主,您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件事?”

“說吧。”

“您......回去之後可不可以不要結婚?”

林蔚盯着韓濯看了半天,天光已經大亮,照得韓濯的臉色看上去好了不少。

“神經病。”

“殿下的事我會幫你,但以後的路,你自己走吧,我不奉陪了。”

“殿下有消息了?”

“不然我為什麼親自來找你。”林蔚說着,遞給韓濯片紙:“喏,和你我想得差不多。”

韓濯那夜奔行荒郊,一刻也未曾停歇,可卻連宋青瑛的影都沒見着,幾乎要清醒着夢魇,李三三神醫妙手給她紮了幾針才把魂兒喚回來,行軍路程不可耽擱,更何況宋青瑛十有八九便是被那羯族擄了去,韓濯率軍至雁門,不過是五日前的光景。

那石勒國主正是翻身為奴的羯族人支曲陸,羯族人善戰,可生性殘暴,甚至在漢人看來稱得上滅絕人性了。當年雁關諸國聯軍與大齊混戰,羯族人雖為奴隸,戰場卻極悍勇,當年有人稱,瞧見被俘虜的漢人兵士一個個在軍帳旁像牲畜一般被剝了衣衫,開膛破肚,四肢,首級,雙耳,胸腹被分别堆放在一處,大鼎中熱湯翻滾,蒸出來的水汽全是人脂的腥味,那些野狼一般的羯族人眼冒着金光,舉着木碗分而食之,慘絕人寰,仿若人間地獄。

宋青瑛便是落在這些人手中,韓濯每每夢中驚醒,都焦得翻身連連作嘔。

如今石勒起了内讧,那支曲陸不久前還聯合諸國來犯,可不知怎的突然病重,想必是内部有人借此鑽了空子,那支曲陸戎馬一生,卻幾乎要在此番倒台,不得不生了故技重施的心思,想攀上大齊的助力。

“詳談?他們羯族人實在有意思,倒不如說挾持殿下來威脅我叛國!”

韓濯撕碎了這張脆弱的紙張,憤憤道。

挾持宋青瑛,必然是支曲陸的授意,可最後真正劫走他的,卻不是支曲陸。

“那人叫石嚴,母親是漢人,和那支曲陸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也是......”林蔚頓了頓。

韓濯卻猜到了:“殿下一直聯系的羯族商人便是他。”

“是,”林蔚利索道:“他是個商人,短短五年之内,便壟斷了大齊與北方諸國及西域通商的全部商路,切斷了我們的好幾條路,我從前隻以為他是生意場上的對手,沒想到他做這一切,其實是打着竊國的主意。我猜,石勒那将支曲陸逼到絕境的就是他。”

這邊大齊兄弟阋牆,那邊石勒也上演着同樣的戲碼,實在是頗具戲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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