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應該是在冬日,寺裡的師傅說那天雪還沒化……”
宋青瑛臉上并無自憐之意,但韓濯看他越看越可憐,有些後悔剛剛沒好好抱他一抱。
“哪天都沒關系。”韓濯道:“你什麼時候高興慶生,我便陪你什麼時候慶生。”
“當真?”
“當真。”
宋青瑛湊近了些:“那清之,若是我想今日向你讨生辰禮,你允不允?”
韓濯笑道:“還真是得寸進尺,我都送你了……”
看着宋青瑛的眼神,韓濯把下半截話吞了。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不知道這所謂“生辰禮”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她敗下陣來:“行行行,殿下要什麼?”
宋青瑛沒說話。
他又朝韓濯走進了些。
宋青瑛真的長大不少。
韓濯感歎。
原來才隻到她肩膀呢,這兩年個頭竄得飛快。也是,估計不吃素之後夥食變好,肉蛋奶補充充足,長得快很正常,那他長得這麼快,會不會生長痛膝蓋痛,需不需要補補鈣?
韓濯腦子一抽,問道:“殿下腿痛不痛?”
宋青瑛停住了,露出一線一言難盡的表情。
“額……我的意思是……”
“清之。”
韓濯閉了嘴。
宋青瑛離她隻有三公分。
“我可以親親你麼?”
韓濯腦子裡炸開了花,宋青瑛的本事真是高明了,都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讨親。
也不知道韓濯的腦子今天出了什麼毛病,她秃噜出來一句:“你确定隻親對吧……”
宋青瑛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片刻才道:“清之想幹别的也不是不行,但能不能給我點時間學習一下……”
“想什麼呢,”韓濯反咬一口:“你又沒滿十八。”
宋青瑛還沒想明白十八歲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就感覺到柔軟而幹燥的東西貼上了唇。
他什麼也看不見了。
和上回失去理智的感覺不一樣,帶着試探的青澀和纏綿,兩廂情願。
他也試着回吻,心跳如擂鼓。
像是撫花,又像釀蜜,二人縱然理論知識并非一片空白,甚至稱得上豐富,驟然實踐起來也頗有難度,韓濯似乎不想叫人看扁了去,動作帶了些急躁的兇狠。
宋青瑛呼吸粗重了起來,也不甘示弱,抓上了韓濯的肩膀,一邊回應一邊喘着氣。
這簡直是助纣為虐。
分開時,二人都有些目眩,韓濯舔了舔嘴唇,對上宋青瑛有些閃躲的目光。
“我說殿下,”韓濯笑道:“怎麼敢做不敢看,害羞什麼?”
宋青瑛下意識反擊:“清之,你耳朵好紅。”
……
對視片刻,二人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韓濯笑着笑着,看着宋青瑛因着方才變得水紅的眼睛,光華璀璨,一片潋滟。
她着了魔一般又湊上去,細碎地親了親他的眼皮和額頭的紅痣。
“這生辰禮,殿下滿意了麼?”
宋青瑛沒料到她還有後手,肉眼可見地熟了,徹底裝不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捂住了自己的臉,一面搖頭一面傻笑。
“好了好了,”韓濯道:“别傻笑了,你此番回來的正是時候,如今歲修已徹底結束,這是岷江堰正式重啟的第二年,比去年還完善不少,後日要開閘放水,祭祀設宴,到時我們同去。”
宋青瑛笑着點了點頭:“自然,我一路來早就聽說韓司馬神通廣大,都說此人是墨家傳人,魯班轉世呢,可算有機會瞻仰一二,怎能辜負?”
韓濯敲了一下他的鼻梁:“出去一趟學得油嘴滑舌,真是學壞了。”
說話間,宋青瑛掃過桌子上的幾張筆記,正是從前他看不大懂的鬼畫符,心裡一動,開口問道:“清之,從前墨娘子請你注解的那些……”
韓濯了然:“哦,那是我寫廢的幾張,我已經注解完給墨娘子送過去了…怎麼?”
韓濯突然精神起來:“墨娘子那個師姐的事情,你有眉目了?”
此人很有可能和韓濯是一個時代的同鄉,可惜韓濯多方打聽,一年有餘也沒什麼進展。
宋青瑛在韓濯仿若陷入狂喜一般的眼神中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