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軍的最高領袖停頓了一下。

“到那時，你可以盡情甩脫束縛，去拿取海德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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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越早越好，海德曼的崗哨衛星很麻煩，他們的防禦網不算薄弱，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内接管駐軍的控制中樞，一切将演變為一場艱難的拉鋸戰。”

朗在和海因茨推星圖，現在這兩個人湊到了一起去，開啟叽叽咕咕的模式。

“無論是我還是你，無論是人數還是物資，都絕對打不起一場消耗戰。”

“Ignis的常駐士兵隻有一萬人左右，而海德曼的崗哨防守人員始終維持在三至四萬，地表還有更多的留存部隊。”

金發的指揮官眉毛挑得老高。

“你打算拿着我的一萬人去打水漂？”

“隻要速度夠快，不是沒可能。”

朗直接将一整個海德曼的模型翻過來。

“它的兩顆堡壘衛星相距很遠，衛一的部隊體量隻有一萬多，衛二在兩萬左右，這兩處防禦設施看上去吓人，但受距離的限制回援海德曼本土需要一定時間。可以全面切斷他們的通訊系統，然後炸掉所有星港軌道。”

“我們不需要拿下這兩處崗哨，我們隻要讓它們斷聯之後暫時漂在那裡就行了。”

“回頭有的是時間收拾他們。”

說這話的男人活像個土匪，還是會把大刀插在桌上的那種。

“你真損啊。”

對方真心實意地說。

海因茨一臉的意味深長：“很高興看見你還是這麼喜歡用下三濫的手段。”

“但是我得聽聽你的高見，要怎麼才能切斷他們同所有人造衛星和地表防禦網之間的聯系。隻要你靠近一點，對方就該整顆星球拉警報了。你不覺得——”

說到一半的人自己停了下來。

海因茨看看朗，又看了看卡蘭，爆出一句叽裡咕噜的抱怨。

“你們有法赫納。”

朗笑出聲。

“我隻是想拿取海德曼，不是想帶着你搞自殺。”

他伸手輕輕捶了一下老對頭的肩膀：“在戰場上我們更講究效率和耗損，我不會因為道德而放着作弊器不用，非要和對方一來一往地打回合制遊戲。”

“你的人太少了。即便有法赫納兜底，這次行動依然會相當困難，幾乎沒有任何容錯率。”

表情重新變得嚴肅，朗将手裡攥着的那顆星球模型扔回去，閃閃發光的小球立刻漂浮在桌面上方，滴溜溜的兩枚小衛星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軌道，繞着它慢慢地轉。

“撈過泥沼魚嗎？”

“啊？”

Ignis的指揮官臉上帶着明明白白的懵。

“什麼魚？”

“喜歡生活在泥地灘塗間的一種水陸兩栖生物，味道還不錯。”

朗同這位童年養尊處優的霍爾曼家旁系解釋，對方最開始連土豆從哪裡長出來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小麥在收貨後需要晾曬，從小到大玩的都是價格最貴的機甲模型，顯然沒機會光着屁股在河灘上到處摸魚。

“但它們進鍋的場景堪稱災難，在你倒進去的瞬間，這些東西會以飛快的速度蹿出來，滿廚房亂爬，逮都逮不住。”

“你那一萬駐軍扔下去，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場景。”

“海德曼的防守部隊會炸鍋——那可是人，比沒有腿的泥沼魚更混亂更能跑，數量足以堵得你懷疑人生。”

朗摸了摸自己的下颌，表情一看就在冒壞水。

“想指望将他們全部按住根本沒可能，就算臨時接管了指揮中樞也得随時面臨反水的危險，人數是我方最大的劣勢——我們又不能像哈默拉揍帝國的艦隊、或者是革命軍逮着鎮壓部隊狂轟那樣，把自己的同僚一波團滅，不然我早該問問你的伴侶有沒有新的佐勒菲卡爾賣給我們。”

“沒有。”

終于張口的蘇萊曼面無表情，看上去随時都想把正在步步掉坑的海因茨給拖回來。

“我看重交易帶來的收益，不會去贊助一場作死行動。”

“所以剛剛那些是說給你聽的。你去切兩枚衛星哨崗，别讓他們一窩蜂地撲向地面。”

朗不為所動，隻是再次拍了拍海因茨的肩膀，收獲對方一個暴怒的瞪視。

“我去偷個家。”

這個表情卡蘭相當熟悉。

惡豹想幹壞事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幅笑嘻嘻的模樣，從年輕的時候到現在，從沒變過。

“海德曼的駐軍基地指揮官叫什麼來着？柯克·赫夫對吧？”

朗抱着雙臂，靠在自己的座椅中。

“多麼巧，我剛在首都星揍過他那位現任第二軍指導員的兄弟，他們比那些世家出身的大少爺努力得多，能一個擔任指揮官一個擔任指導員挺不容易的。”

“所以現在輪到他挨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