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脖子處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看來還沒到那一步。
沈晏之走出房門。
地闆和天花闆上都沒有紅色的字了,隻有一塊地闆的邊緣處還殘留一塊擦不掉的紅色。
走廊裡很安靜,也是,這個點了,醫生護士大多都離開了,病人也都睡了,自然安靜。
“去十一樓吧。”沈晏之說。
十一樓。
走廊裡的電子表閃爍的更厲害了,能勉強看出顯示時間為十一點十一。
燈光很暗,沈晏之借着那點微末的光亮,找到小孩的房間,她想到什麼,說:“你幫我找找看,有沒有手電筒一類的東西。”
林嶼明白她的意思,轉頭離去,傾刻消失在盡頭的黑暗裡。
沈晏之推門走進去。
小孩平躺在床上,脖子上纏了一圈厚紗布,他睜着眼晴,一動不動,就像是死去了一樣。
沈晏之将手伸到小孩鼻下。
沒有呼吸。
掀開紗布,能看見小孩的脖子上己經有了一圈縫線。
沈晏之沒多作停留。
林嶼回來了,她手上拿着什麼東西,沈晏之走近了一看,是一部手機。
林嶼說:“手電筒我沒找到,但手機的照明功能應該是一樣的。”
沈晏之接過手機,突發奇想,把攝像頭對準走廊。
屏幕上出現了很多個小方框。
林嶼驚道:“這,這是……有什麼我們人眼看不到的東西嗎?”
“大概是吧。”沈晏之将手機收到口袋裡,說:“我們去樓上。”
十二樓。
電子燈徹底損壞了,無法顯示時間。
走廊裡半點光亮也無,隻有安全通道的綠色光亮。
“幸好我們找到了一部手機。”林嶼說道。
沈晏之打開照明燈,掃了一眼屏幕,說:“不幸的是,手機隻有百分之十二的電了。”
“我去小孩那屋。”
“我去其它房間。”
二人分好了工,才想起隻有一部手機。
“那隻能一起了。”林嶼說。
沈晏之借着手機的光亮,摸到小孩的房間,推門進去。
小孩沒在病床上,他站在窗戶口。
電視開着,裡面的内容是那隻白兔子沒治好,病死了,它躺在病床上,身上被蓋了一層白布,黑兔子看起來很傷心,在白兔子床邊痛哭,可它的嘴角分明是上揚着的。
沈晏之走近小孩,林嶼緊跟在她身後。
小孩好像沒聽到聲音,像是被固定在那裡一樣,沈晏之拍了拍他,他也沒反應。
“幫我照着。”沈晏之把手機對準小孩,交到林嶼手上,她雙手放到小孩的肩膀上,強行把他扳過來。
小孩轉過來。
林嶼一驚,手中的光亮晃了一下。
小孩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