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房裡沒有小孩的蹤影了,房間空空蕩蕩,床位上也隻是青白交錯的床墊,還沒鋪上床單。
電視開着,可能是誰臨走前忘了關。
動畫片的主角萬古不變,還是兔子醫生和病兔子。
醫生兔子正在給病兔子量血壓,醫生兔子神色凝重的說了句什麼。
可惜,電視機沒有聲音,畫面的左下角也有一個靜音的标識,醫生兔子究竟說了什麼,沈晏之無從得知。
但病兔子八成是高血壓了。
瞧瞧,都倒在地上開始吐白沫了。
病房外很吵,倒不是人發出來的聲音,而是桌椅櫃子等物挪動時所發出的刺耳聲音。
有人推門。
沈晏之下意識的翻窗離開了。
林嶼打開房間,看着空蕩蕩的房間。
“奇了個怪的,到底跑哪裡去了,怎麼每一層都沒有她?”
沈晏之并沒有看到來人是誰,她直接跳去了一樓。
沈晏之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二樓離地面的距離又不遠,她大可以直接跳下去,然後從大樓的正門大大方方的走進來,何苦再爬一次窗戶。
可在一樓搜尋了一圈,她忽然又覺得,幸好剛才沒有那麼做。
因為沒有大門。
一樓沒有病房,隻是負責辦理住院和繳費的場所,除了幾個桌子,幾台自助機器以外什麼都沒有。也沒有大門,隻有幾扇窗戶。
沒有大門,那這麼多人是從哪裡上來的?
哦不對,好像也不全是人。
沈晏之又仔細找尋了一圈,發現一面牆壁上有一大片是微微凹陷下去的,且牆面的顔色也更光亮一些。
所以大門是被人從内部封死了。
“沈晏之!”
沈晏之回過頭去,一個光頭正往自這邊疾行過來。
林嶼的額頭上全是汗,己經累到說話都斷斷續續的了,“你……怎麼就……那麼……能,能跑啊。”
沈晏之撫着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心道:這不叫能跑,這叫能爬。
“發現什麼沒有?”沈晏之問。
“發……現了。”林嶼的聲音有些啞,但總算喘過氣來,能正常說話了。
“就那行字,說不要讓他們發現你還活着的那行字,我發現樓層越低那些字就越多,尤其是那個二樓,看的我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沈晏之想了想,問:“那些醫生護士還有病患呢,有什麼變化嗎?”
林嶼一時也沒想到有什麼不同,停頓了一會。才說:“樓層越低,氣色越好,算變化嗎?”
“嗯,這可能跟時間有關系吧。”沈晏之在桌子打開的抽屜裡發現了紙筆,她拿出那些東西,開始畫草圖。
“目前,我們己經去過一樓至八樓了。”沈晏之說道。
林嶼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還是配合的點點頭,看着沈晏之在紙上畫出了一個樓房的圖形。
沈晏之在一樓處寫了個“空”字,說:“一樓我己經搜查過了,沒人,沒有那些字,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唯一一點讓人懷疑的,就是大門被人封起來了。”
“二樓,小孩的那個病房是空的。”沈晏之擡頭,問:“你在走廊裡看到的是什麼?”
“很多字。”林嶼光是這麼一想,就覺得眼暈了。
“那些字應該是剛剛才刷上去的,我剛才還上手摸了一下,結果就這個樣子了。”
林嶼說着,攤開自己的手,指間上留有一抹紅色。
沈晏之抓住林嶼的手。
她覺得這氣味聞着熟悉。
這個又是……血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