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看起來生氣了,卻也沒說什麼,隻是微笑着提醒小孩要好好休息,病才能好的快。
動畫片裡的病兔子在哭,紅色的眼睛滴下幾滴血淚,凄楚又詭異。
病兔子說:“可我沒病啊。”
沈晏之看向小孩。
小孩神色如常,沒有哭鬧,沒有憤怒,隻有平靜。
女護士退出房間,臨走前還不忘和沈晏之打個招呼。
“噗呲,噗呲噗呲呲呲呲……”
林嶼躲在病房外,隻露出半個頭,不太敢進去,隻好在門口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來吸引沈晏之的注意。
“怎麼了?”沈晏之問。
“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林嶼打開手裡的病案本。
沈晏之打開本子,上面是一些手寫的内容,密密麻麻,和她先前看的那本一樣,像鬼畫符。不過這一本的内容倒是好分辨些,勉強能認出一大半的字。
沈晏之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這裡的患者,幾乎每一個,剛住院時的身體都是健康正常的,反而是在住院之後,開始出各種症狀,每個人的症狀都不相同。
林嶼問:“你發現什麼沒有?”
“發現了。”沈晏之合上那令人眼暈的本子,說:“他們是在住院之後才生的病。”
“對啊。”林嶼說道。
那個小孩剛才也說了,他沒生病。
可沒生病,為什麼要躺在醫院裡?
沈晏之猜測,這些病人或許是被控制的一方,控制他們的是誰還未可知,但即然是被控制的,那大抵也算不得什麼污染源。
天花闆上懸挂着的電子表,此刻顯示六點。
幾個護士從護士站走出來,手裡端着碘伏,棉簽,采血針和幾個管子。
看來是有病人需要抽血了。
沈晏之跟着護士去到病房,房間内的病人還是那副樣子,瞪着眼睛看天花闆。
明明他們全都睜着眼,可護士走到一個病人面前時,用手推了他兩下,并叫他“醒醒。”
難道這種平躺着睜大眼睛看天花闆的行徑,代表他們睡着了?
護士拿繃帶把病人的胳膊紮起來,在病人的手背上拍了幾下,将碘伏均勻塗在上頭,又用另一根棉簽沾了些碘伏,擦在自己的食指和大拇指上,找準血管位置,将采血針推進他的手背裡,開始采血。
可并沒有血液流進那幾個管子裡。
護士仿佛走流程般,抽完血後将針一拔,用棉簽堵住出血口,端着東西離開了。
沒一會兒,護土又帶着一瓶紅色液體過來了,說是要給病人輸液。
“那個瓶子裡的東西和小孩輸的那瓶東西很像啊。”林嶼說道。
護士将針頭插入病人手上的留置針中,鮮紅的液體順着輸液管流向病人體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沈晏之總覺得那個病人的眼睛變紅了。
護士忙完了,轉頭看見沈晏之,溫聲問道:“要查房了嗎,今天怎麼這麼早啊?”
“是啊。”沈晏之說完就感覺不妙,在一瞬間,病房内所有人都看過來了。
護士站在她面前,鼻尖幾乎就要頂上她的鼻尖。
“活人,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