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紅白喜事。”
“身份:阿黃。”
“道具:超強嗅覺。”
沈晏之這次摔在了青石闆上,感覺骨頭都要摔成碎渣子了。
沈晏之發現眼前的一切景物都變得十分暗淡,沒有光澤,也不鮮活。
更重要的是,她依舊很矮。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又那麼倒黴的穿成了一個小孩子,下一刻,她巴不得自己穿的是一個小孩子。
簡直有病。
為什麼要給一隻大黃狗穿花棉襖?
這個遊戲的策劃是誰!
還不速速出來受死!
沈晏之實在不習慣用四隻腳走路,可一隻上了年紀的大黃狗,若是用兩隻腳直立行走,未免有些吓人。
罷了,委屈一下吧。
這隻狗,也就是阿黃,它被養在一個大宅院裡,被養的膘肥體壯。
院子的牆高高的,有些壓抑。
隆冬臘月,院内被一層薄雪覆蓋,冰冷的石桌石凳,光秃秃的枝丫,雪地上僅有的幾個腳印,一切都蕭瑟又冷清。
沈晏之費力的倒騰着四條腿,跑到了前院。
倒是有零星幾個下人在清掃積雪,偶爾有兩個小丫頭湊在一塊,交頭接耳的說着什麼。
很和諧啊。
沈晏之移步至後院,後院有兩位身着錦繡珠玉的華貴婦人,她們坐在正廳,院子裡有一男一女兩個孩童在雪地裡嬉戲。
很溫馨啊。
所以這個世界裡到底有什麼污染源呢?
一個十三四的小丫鬟小跑着過來,附在一位貴婦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婦人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慢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喚道:“良兒,你來。”
正在雪地中撒歡的小女孩聽到母親的呼喚,從雪中爬起來,搖頭晃腦的抖落了頭上,肩上的雪花,大步跑來。
貴婦人牽起小女孩的手往一處黑暗的小房子走去,她一步一步走的極慢,旁邊的丫鬟扶着她,生怕她磕了碰了。
小女孩走到了小房子前,房間内的黑暗讓她望而卻步,她怯生生的看向婦人,“娘……”
“進去吧。”婦人柔和的撫上小女孩柔軟的頭發,眼中晦暗不明。
一個老婆子從那黑房子裡走出,咧開嘴,露出來裡面半黑不白的牙,用她那破鑼嗓子說道:“小姐,進來吧,很快就會結束的。”
小女孩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在衆人的注視下進去了,老婆子也關上了房門。
片刻後,房間内響起一聲凄厲的慘叫,随後就是小女孩的哭喊聲。
門前的貴婦人面容平靜,似乎對此習以為常。
片刻後,屋内聲響逐漸平息,老婆子出來了,對貴婦人說了些什麼,貴婦人往屋内看了一眼,留下了一個丫鬟進去,就離開了。
小姑娘始終沒出屋子。
沈晏之嗅到了一絲血腥味,應該是從這個小黑屋裡傳出的。
夜幕降臨。
偌大的宅院突然開始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某處院落裡放了台十分精緻的紅轎,兩個貴婦人也衣着富貴,沖着一衆丫鬟吩咐着什麼。
沈晏之跑去大門口處。
那裡有人在放鞭炮,一個小爆竹在沈晏之腳邊炸開,沈晏之吓的跳了起來,惹的衆人一陣哄笑。
丫鬟扶着頭戴蓋頭的新娘出來,新娘染了蔻丹,顔色并不重,卻顯得一雙手更加潔白如玉,玲珑剔透。
新娘移動的很慢,一步一步,幾乎是叫人擡着上了轎子,由四人擡着出了門。
每個人看起來都很高興。
但沈晏之看不出來他們在高興什麼。
轎子被擡走,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人們各自散去,隻留下幾個仆伇清掃門口殘留的碎屑。
一切看起來有種詭異的詳和。
沈晏之又跑到小黑屋前。
她總覺得,這個地方會出現什麼重要線索。
沈晏之兩爪交疊,疲憊的趴在地上,恍惚間好像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想去探個究竟,可是困倦襲來,她不得不閉上了雙眼,沉沉睡去。
再睜眼時,天己蒙蒙亮了。
一夜之間,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