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樓病房,魏川身上纏了好多繃帶,還有血迹滲出來。魏秉修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靠着都要睡着了。
“哥,人送到了。”
魏秉心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女人跑到魏川面前。
是秦有絨,她有想過魏川受傷的模樣,但都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刻讓她心揪。她站在病床邊,連他完好無損的手都不敢碰,隻好扶着病床護欄。
旁邊的魏秉修正準備介紹一下自己,就看到弟妹眼淚刷刷地往下掉,滴在白色的床單上仿佛能聽到啪嗒的聲音。
“诶,弟妹你别哭呀。魏川他已經沒事了,以後好好修養就行。他體質好着呢,養幾天就恢複了。”魏秉修一個頭兩個大,他生平最怕愛哭的女人,結果一個慌神的功夫,弟妹就在他面前嘩嘩流淚。
秦有絨都沒注意到自己哭了,她還在用力地遏止自己心裡亂七八糟的情緒,才把已經到喉嚨的抽噎咽了回去。
她轉頭看向旁邊抓耳撓腮的男人,“不好意思,我有點着急。我叫秦有絨,麻煩你照看他,謝謝。”
魏秉修見她止住眼淚,才松一口氣,“不用客氣,我和魏川是兄弟這點事不算什麼。我叫魏秉修,和送你來的這位是兄妹,叫我大哥就行。”
旁邊被連帶介紹的魏秉心默默丢了一個白眼過去,這個女人還以為多鎮定呢,結果還是哭,真不知道她這種哭哭啼啼的性子怎麼和魏川相處。
她現在又累,又亂,實在不想多說什麼話。她怕自己沒忍住譏諷秦有絨,她看了一眼躺着的魏川,“還有事嗎,我準備回家。”
魏秉修見狀連忙和秦有絨說:“弟妹,你和我妹妹先回我家去休息,就住魏川那間房。等明天你再來看他就行,這大晚上的都累了,這是我侄子吧,瞧着小模樣,和魏川還挺像。”
魏川在他家還有房?秦有絨想,他們關系有這麼好嗎,完全沒有聽魏川說起過。她自然是要拒絕,“不用了,我和安安在這就行。旁邊的病床可以睡人,我守着他就行。那裡還能麻煩你,你們回去休息。不知道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你和我說。就不去你家在勞煩你們了。”
反正她不知情,在哪裡住隻能她和魏川決定。
秦有絨語氣堅定,伸手把安安抱下來放到旁邊的床上,“我過來本就是來照顧他的,你快回去吧,想必你也累了很久。麻煩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魏秉修感覺到秦有絨的生疏,看她直接準備入駐的模樣,也隻能作罷,唠唠叨叨地把注意事項和醫院的大緻布局跟她講了才放心走,外面還有站崗的士兵有什麼事也能照應。
他也知道魏川是個什麼性子,多半也沒和她說起過他,早讓他帶人過來,現在可好。人來了,他這個中間人躺着,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我還以為魏川媳婦會不太,咳,沒想到還是大美人。和魏川倒也相配,不像村裡的人啊。”
魏秉修開着車,好奇地和妹妹說着話,魏秉心懶得理他,本來就煩。
“诶,秉心,你路上和她聊天感覺她這人怎麼樣?”
“我們沒聊天,哥你别說話,好好看車。”
沒聊天?這一路上沒聊他不信,想起妹妹以前的心思,他苦口婆心,“秉心啊,路咱得朝前看。以後哥給你介紹個比魏川還牛的。”
“呵”
——
說是照看,其實也就是照看,看着魏川晚上會不會出現發燒等一些術後不良反應。
秦有絨把安安安頓好,才慢慢在魏川的床邊坐下來,她細細地打量着魏川。這個好久沒見的男人,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魏川閉眼的樣子,五官放松,看着更兇了。濃眉大眼,五官深邃,魏川有一幅好相貌,隻是有時相比于他的樣貌,人們會更多注意到他的氣質。
魏川臉上是有傷的,右側臉上有個口子,秦有絨看着都忍不住皺起眉,會不會留疤啊。本來就兇,要是臉上有疤,估計以後能吓更多人。
看到他的嘴唇,秦有絨站起身來,拿着杯子倒水想給他潤潤。他頭發亂亂的,秦有絨俯下身去,先給他按一按,不過顯然沒有什麼效果。不過,觸感不是很對,她忍不住捏了捏拳頭。
放棄雜念,秦有絨繼續拿棉簽沾水給他塗嘴唇,有點多了,水順着臉頰流,秦有絨隻能用手趕緊給他擦。臉也好粗糙,秦有絨沒忍住捏了捏,好像連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