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暖黃的小燈,落下點點陰影。
黎若若看不清男人眼底的情緒,心虛的不敢笑了,“小逸,你怎麼不說話?”
她軟糯的聲音帶着幾分探究,微仰的姿勢露出纖細的長頸,如玉似的泛着些許微紅,讓人忍不住想再靠近幾分。
實際上,耿逸貼着她,靠得已經不能再近了!
可他還是伸展着手臂,将人俯攬在身前。
耿逸問:“晚上吃飯了嗎?”
他話音帶上少有的沙啞和慵懶,俯身的姿勢讓黎若若的唇幾乎挨上他下巴了。
兩人近得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她視線落在他微敞的領口處,還有那滾動的喉結。
“吃過啦!”她嗓音乖乖的,又湊近了些,“小逸,你喝酒啦?”
黎若若可太新奇了。
她眨巴着水潤的眼眸,像是暗夜裡的星辰,一舉一動都牽動着耿逸的心弦。
他溫聲淺笑,“喝了一點點,但沒有喝醉。”
他很少這幅模樣的。
印象裡的耿逸,沒有給人太過刻闆的形象。
說他霸道,有時也蠻溫柔的,說他老成,好像又帶點陽光感。
不過黎若若印象裡最多的,還是他穿着整齊的白襯衫黑長褲,一本正經嚴肅又溫和的大學班長模樣。
而現在的耿逸……
襯衫微敞,鎖骨泛着薄汗,神色慵懶。
黎若若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腦海中能想到的隻有“秀色可餐”。
她想,耿逸沒喝醉,怎麼好像她喝醉了。
她不敢湊更近了。
但是半垂下的小手卻不聽使喚,躍躍欲試的碰上男人的下颌。
她手指抵住,向上擡了擡。
耿逸被她指腹抵住下颌。順着力道微擡起頭來,“怎麼了,若若?”
頭頂的燈光落進他深色的眼眸中,他唇角帶笑,流露出幾分算計來。
直到懷裡溫熱的觸感碰到他頸部的皮膚,噴灑出的灼人氣息不斷提高他的體溫。
耿逸知道,他賭對了!
……
黎若若回過神時,就看見耿逸冷白的鎖骨上多了上下兩排牙印。
她有點懵了,“……”
她怎麼就真的咬上去了!
黎若若指尖輕觸那有些濕濡的痕迹,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而她無意識地指尖刮蹭到那片皮膚時,耳邊竟然傳來男人那難耐的輕.喘聲。
黎若若渾身發燙似的紅,咬着唇滿是控訴地看他,“小逸,你别叫啊!”
她哪見過這種場面。
雖然他們有過很多次親密的接觸,可黎若若從來都是腦袋暈暈的被動接受。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的主動“招惹”。
太過興奮的感覺,她根本無法掌控。
場面有點失控了。
而失控的,好像不止她,還有耿逸。
.
入夜,墨色填滿窗外,已經看不見半點星光了。
風帶着些許涼意溜進卧室,吹不動緊密接觸的兩人,隻帶動皎白如練的窗紗左右晃動。
陰影落在暗色的地面,如藕節般的手臂癱軟似的半搭在床前輕搖着,如玉的皮膚上暗光點點,卻不是黑夜的傑作。
半晌,卧室歸于平靜。
窸窣聲後,那動靜更大了些。
黎若若隻覺得自己像是墜入了黑色的深淵,眼前看不見半點光亮。
她被擺弄着翻了身,卻使不上力氣反抗,腰間一緊,她又被半抱起來。
她腦袋懵懵,隻乖乖地趴着偷懶。
卻不想後背貼上整片滾燙的肌膚,耿逸那向來溫和的聲音,此刻成了繞梁不絕的溫柔刀。
“若若,跪.好!”
……
遠京淩晨的夜,反而有些的吵鬧。
不過别墅的隔音很好,卧室裡靜悄悄的。
床頭小暖燈開了一盞,耿逸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床上的黎若若已經睡熟。
他擦幹了頭發才過去。
耿逸默不作聲地拿着毛巾将少女微濕的發尾擦幹,一點一點,細緻而又耐心。
他默聲不語,半垂着眼眸,臉上已經沒了半點酒意徹底清醒了。
仿佛先前的瘋狂和他毫無幹系,一切不過是酒意作祟。
耿逸擦頭發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指尖纏上一縷長發。
小姑娘發絲柔軟纏空了幾次,他也不生氣,耐心地纏了一次又一次,直至緊的不能再散開,他才用指腹牢牢按住。
床上的黎若若累極後半趴着,睡熟後小臉都藏進了被子裡,耿逸聽見她微重的呼吸聲。
他輕輕扯動那抹長發,看到小姑娘微疼似的皺眉,他又慢慢松手。
耿逸輕笑了聲,眸色晦暗。
他就知道,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怎麼可能會沒感覺。
更何況,他們還靠得那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