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本就沒好全,又加上了泡了幾小時冷水,第二天賀書昭醒來的時候,劇烈的頭痛讓他昏沉不已。
他捂着頭坐起身,隻記得昨晚泡在浴缸裡睡着的事,至于他是怎麼到的床上,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賀書昭甩了甩頭,翻身下床,床邊溫暖的熱度卻讓他動作一滞,自己分明是睡在中間,怎麼床邊都有人睡過的溫熱?
此時浴室裡傳來開門的聲音,賀書昭循聲望去,正看到傅淮之赤裸着上半身走出,他擦着頭發,看見賀書昭一副茫然無知的表情,半蹲下身,在賀書昭臉上落下一吻。
“睡得怎麼樣?”
賀書昭慢半拍地眨了眨眼,不過瞬間,臉上已經帶上了冷意,“你怎麼在這裡?”
一件襯衫丢了過來,落在了賀書昭的頭上,賀書昭一把掀開,正看到傅淮之慢條斯理地穿上襯衫,一邊系上扣子一邊說:“有心思問這個,不如留着待會再用。”
賀書昭攥着襯衫,胸口上下起伏着,雪白的臉上也有了些氣色,又氣又懼。
他猛地把襯衫扔了過去,“你滾!”
可惜沒什麼力氣,那襯衫堪堪隻落在了傅淮之的腳邊。
傅淮之撿起襯衫,緩緩朝賀書昭走去,“是想讓我幫你穿?”
賀書昭咬牙看着他,嘴唇浮現出一抹殷紅。
傅淮之低頭在唇上啄了一下,“你把我看硬了。”
賀書昭怒目而視,擡手就打,傅淮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頭吻了上去,唇舌交纏。
賀書昭本就沒什麼力氣,傅淮之幾乎是壓在他的身上,他一隻手撐在床上,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這也恰好如了傅淮之的願,傅淮之一手攬過賀書昭的腰身,用力地把人往自己懷中帶。
突然門口響起了忠叔的聲音,“三爺,你身體好些了嗎?”
傅淮之适時地結束了這個吻,繼續系着扣子,賀書昭盡力平複着自己的心情,讓忠叔進來替他穿好衣服。
傅淮之則坐在一旁,臉上沒什麼表情,愣是看完了全程。
賀書昭強忍着不适進了浴室洗漱,等他整理完下樓,傅淮之已經在樓下用起了早餐。
一旁的吳海華也是愣住,看着傅淮之,又把目光轉向賀書昭,卻也知道不該多問,上前招呼道:“三爺。”
賀書昭面無表情地下樓,卻被傅淮之一把拉住了手腕,“你還沒吃早飯。”
“松手。”
“要我喂?”
吳海華等人頓時低下了頭。
賀書昭深吸一口氣,走到餐桌前坐下,偌大的餐廳裡隻響起單調的碗筷碰撞的聲音。
等到賀書昭放下碗筷,傅淮之才開口道,“你先走,我和書昭随後就到。”
這話明顯是對吳海華說的,吳海華那張嚴肅古闆的臉上卻絲毫不變,“傅爺搞錯了,我并不聽命于你。”
很不客氣的話,傅淮之卻也不惱,滿意地挑了挑眉,“你對書昭還算忠心。”
吳海華硬聲道:“本是我該做的。”
“走吧。”
賀書昭站起身,對吳海華說完,就徑直往外走去。
車子已經在外停好,長腿一伸,賀書昭彎腰坐了進去,沒想到緊接着傅淮之也坐了進來,“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賀書昭被這情況打得措手不及,加之早上種種,賀書昭咬牙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今天不太讓我放心。”
“你就不怕我讓吳海華開車把我們撞死?”
“你可不是會輕生的人。”
汽車已經啟動,賀書昭扭過頭,冷冷地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刺啦”一聲,吳海華拉下手刹,傅淮之紳士地替賀書昭打開車門,賀書昭病痛的身體腳下一軟,險些跌落在地,傅淮之穩穩地扶住他,握得賀書昭手臂生疼。
吳海華見狀,擔憂道:“三爺……”
賀書昭頭痛欲裂,強撐着不适道:“我沒事。”
他甩開傅淮之的手,忍着身體的不适,一步步朝裡走去。
宴廳裡,商會的衆人低聲私語着,他們都知道今天是賀書昭決定去留的日子,可究竟是個什麼結果,誰也猜測不到。
厚重的大門推開,衆人的聲音頓時止住,霎時間鴉雀無聲,隻看見賀書昭和傅淮之一前一後走進,這場面惹得衆人思緒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