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琰。”
許琰也沒想到顧棠敢膽子大到跟自己說話,回頭直視顧棠。
“上次三爺吩咐過,以後這事不用你幹了,不知道你拿着報紙要做什麼。”
許琰冷笑一聲,“我做什麼要你來過問?”
顧棠大步走到許琰身前,“把報紙給我。”
許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在命令我?”
“我隻是在執行三爺的命令。”
“少拿三爺來壓我!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跟你一樣,都是聽命于三爺,許琰,趁三爺還沒下來,我勸你不要惹三爺生氣。”
“你真看得起你自己!你有什麼資格跟我一樣!你這個……”
“你們在吵什麼!”
這道聲音一出,兩人俱是一愣,許琰快步走到賀書昭身邊,搶先道:“三爺,顧棠他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都敢以你的身份來命令我!”
賀書昭不為所動,更加冷聲地重複了一遍:“我問,你們在吵什麼!”
“我去替三爺取報紙,不知道顧棠抽什麼風,把我給攔下來了!”
賀書昭看向顧棠,“顧棠,你說呢?”
顧棠坦然道:“是,因為許琰身體還沒恢複好,我向許琰要報紙。”
賀書昭看向許琰手中的報紙,問:“你為什麼不給他?”
許琰忙解釋道:“三爺,不是我不給,隻是顧棠說話實在太過分!我……”
不等許琰說完,賀書昭一把将報紙奪了過來,狠狠地砸在了許琰的臉上!
“我不想再聽你的狡辯!許琰,你最近做得讓我越來越失望了!”
許琰仿佛也是受了天大的冤屈,喊道:“三爺!我對你從無二心!”
“從無二心?”賀書昭冷冷道:“那你說說,你跟吳海華打聽消息的時候,懷的是什麼心?”
許琰頓時一陣心慌,“三爺!我……”
“從今天開始,你就跟在吳海華手下做事,以後我的事你不用再過問!”
許琰仿佛被雷劈一般,頓在了原地。
直到賀書昭和顧棠驅車離去,許琰才仿佛重新長出了四肢,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但外面哪還有賀書昭的影子,許琰拖着身子在街上遊蕩着,突然聞到一陣酒香,許琰擡頭一看,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城西的一間酒樓外。
過了正午,天空又突然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雨雖不大,但又密又綿,澆在人的身上,帶着初春的蕭瑟寒冷。
許琰已經醉得站不穩了,也不知道避雨,繼續仰頭買來的酒,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也感覺不到身上的寒冷,因為他喝了自己也數不清的酒。
那酒燒得他渾身像火一樣,也燒毀了他的理智和思維。
突然許琰腳底一個打滑,摔到了一個泥坑裡。
身上的劇痛讓許琰找回了幾分清醒,泥坑不深,但也到了他小腿的位置。
許琰雙手撐在地面上,腳底用力一蹬,原本是試圖爬上去的許琰,這一腳卻直接将泥坑踩空,四周的泥土像土崩似的齊齊往下墜落,許琰低頭一看,底下竟是個黑漆漆的大洞!
許琰更加慌亂,手腳并用地想往上爬去,雨水不停地沖刷着許琰,也一并沖走了不少的泥土。
許琰手一滑,泥土的滑膩讓他不受控制地身子往後墜去,跌入了洞中。
“砰”的一聲,許琰跌在了厚實的地面上,渾身劇痛。
迷迷糊糊中,許琰看到有兩道人影在向自己靠近。
等到發現許琰不見的時候,已經兩天後了。
吳海華憂心忡忡地禀告:“三爺,不知道許琰這兩天回了公館嗎?”
賀書昭本就不在意,哪裡會注意這些。
顧棠看了看情況,說道:“這兩天我沒在公館見過他。”
吳海華也道:“三爺,許琰這兩天公司也沒來,您看,要不要派人出去找找?”
賀書昭聞言,問顧棠:“你什麼時候發現許琰不在的?”
顧棠抿了抿唇,“我和他發生争執的那天 ,下午回來就沒瞧見他。”
賀書昭冷笑一聲,把筆一甩,靠在椅背上,“不找!這般計較,找他做什麼!”
聽出賀書昭動了怒,吳海華低頭應了聲是,正要退下,又聽賀書昭說:“明天若是還不見他,派幾個人出去找一找,但切記不可把消息走漏出去,若是找不到,就罷了。”
沒想到下午賀書昭兩人剛回了公館,就見到一身泥濘,滿身是傷的許琰。
“三爺!”
許琰噗通跪下,嚎哭道:“我差點就回不來見你了!”
賀書昭嫌棄地退了一步,“洗幹淨再來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