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書昭近日在平津可以說是如日中天。
不僅公司業務量成倍的增長,銀号裡的總額也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數字。
現在公司外是排着隊有人來找他,每天一大堆文件等着賀書昭過目,饒是賀書昭,也在這種高強度的工作下,生出了疲憊。
所以這天賀書昭給自己破例放假,他穿着寬松的睡衣,外面還裹了件同款的睡袍,腰間的帶子懶散地系着,露出松垮的領口,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許琰最近的心情也不錯,隻要賀書昭過得開心,他自然也開心,連帶着顧棠都懶得搭理了。
陽光透過數米高的落地窗灑進來,在三月早春的微寒裡,透露出難得的祥和甯靜。
顧棠拿出張唱片來,将唱片放好之後,輕輕地把唱針放在槽紋裡,随着唱片的轉動,飽滿悅耳的音樂緩緩從大喇叭裡放了出來。
原本靠在沙發上的賀書昭睜開了眼睛,他尋着音樂聲看去,賀書昭看到顧棠正站在留聲機旁,臉上似乎還帶着笑意。
沒想到顧棠十分敏銳,在賀書昭看他的第一眼就若有所思的回過頭,果然正對上賀書昭的視線。
顧棠快步走過去,在賀書昭面前蹲下,像是哄孩子似地柔聲道:“三爺,怎麼了?”
賀書昭眨了眨眼,一貫清冷的臉上透露着少見的茫然,那雙淩厲漂亮的桃花眼含着股水氣,看起來霧蒙蒙的。
顧棠心中微動,三爺這是……沒睡醒?
賀書昭看了好一會,不舒服地動了動肩膀,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賀書昭的睫毛長而密,當他閉上眼睛時,平日裡的淩厲盡數斂去,整個人顯得安靜而乖巧。
顧棠微微怔住,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他輕輕地給賀書昭蓋上小薄毯,便安靜地坐在一旁。
賀書昭白日裡極少休息,這幾日太累,加上舒緩輕柔的音樂,還真睡了過去。
睡了不過二十分鐘,賀書昭就醒來了。
才剛有個動作,顧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三爺醒了,要不要喝水?”
賀書昭慢慢地坐起身子,“你一直在這守着?”
聽出賀書昭嗓子還帶點微微的沙啞,顧棠點點頭,又起身給賀書昭端了杯水過來。
一杯溫水滋潤過喉嚨,賀書昭舒爽了許多,兩人靜坐無言,倒也分外和諧。
許琰剛從外面回來,眼前這副場景讓他皺了皺眉,心中陡生出不滿來。
他最近正沒什麼時間盯着顧棠,這才多久,顧棠尋着機會就往三爺面前湊!
許琰壓下心頭躁悶,說道:“三爺,公司那邊來消息,說有事要您去處理。”
賀書昭點點頭,起身回二樓去換衣服,客廳裡隻剩下了許琰和顧棠二人。
許琰盯着顧棠,冷聲斥道:“顧棠,你是不是忘了我警告過你什麼?”
顧棠擡頭,直視許琰,“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他媽跟我裝什麼?你一個鄉巴佬還敢肖想三爺?”
“呵……”顧棠笑了一聲,“我看肖想三爺的人是你才對。”
“你他媽找死!”
許琰一個向前,攥緊的拳頭已經高高舉起,眼看就要揮下來,賀書昭不大不小的聲音在樓梯處傳來。
“許琰,你在做什麼?”
許琰一驚,馬上收回拳頭,低着頭沉聲道:“三爺,顧棠他出言不遜!您應該好好教訓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