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書昭到了公司後,先利落地處理完事務,才把許琰喊來,吩咐他。
“這幾天唐晉給我盯緊了,前陣子有他要收城東的一棟樓的消息,當時我還想他拿不出那麼多錢,看來是早就在我這打上主意了。”
“還有,查他最近都跟哪些人聯系,最重要的,他的地盤二十四小時死盯住,貨在他手裡,他不賣出去,在他手裡就是塊燙手山芋。”
賀書昭語速冷冷淡淡,不帶一絲波瀾,就像決定今天吃什麼一樣稀疏平常,與昨日動怒的時候判若兩人。
究其原因是賀書昭壓根看不上唐晉,成天喝酒混迹在麗都皇宮,見人便賠七分笑臉,要解決這種人,根本犯不着傷神。
正因如此,被唐晉暗中了動了手腳,賀書昭昨日才會大為動怒。
在這種人的手上吃虧,簡直是恥辱。
而賀書昭,從來就不是個吃虧的人。
賀書昭嘴角一點點地泛起冷笑,“總之你記住了,不能讓他好過!”
此時此刻的賀書昭自傲輕狂,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泛着耀眼的冷意,有着動人心魄的美。
許琰幾乎被那冷意灼傷,賀書昭永遠這樣倨傲不凡,令許琰膽怯地低下了頭,“是,三爺!”
賀書昭這邊下了命令,唐晉的日子就開始難熬了,幾筆生意被人搶了不說,連家門外都大搖大擺地有人盯守,明晃晃的把賀書昭三個字貼在了唐晉的腦門上。
這下平津的人都知道賀書昭對唐晉動手了,大家都是見風使舵的人,沒人敢這個時候還往風口上撞,去替唐晉說情。
唐晉不僅求人沒了門路,生意都很難繼續做下去,連每日都要去麗都皇宮的消遣都沒了心思。
就幾日的功夫,唐晉愁得胡渣都長了出來,他眉頭緊鎖地抽着雪茄,一口接一口地吐着煙霧。
一連串慌亂無比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手下慌慌張張地推開門沖了進來。
“唐老闆,不好了!”
唐晉冷不丁被吓得手一抖,待看清來人,拍桌子怒罵道:“方維!麗都那一腳踹得太輕了是不是!還在這大呼小叫的!”
唐晉罵完,見方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暴躁道:“說吧!什麼事!”
“咱們城西的店從前日起坐滿了三爺的手下,來一個客人便被趕了出去,照這樣下去,城西的店隻怕都開不下去了!”
“什麼!”唐晉瞬間瞪大了雙眼,猛得起身,“這樣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方維被吼得縮了縮,道:“是唐老闆你吩咐,任何事都不要煩你,手下的兄弟沒辦法才通知我這件事。”
“他媽的。”
唐晉這回連坐都坐不下去了,負着手來回踱步。
回頭一看方維還站在原地,火氣更旺,又是一腳狠踹了過去!
“還他媽傻愣在這!趕緊備車出去想辦法!”
唐晉這一腳力氣很大,直把方維踹得倒在地上,腦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方維半點不敢猶豫,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猶豫道:“賀三爺派來的人還在盯着,這個時候出去……”
“什麼賀三爺!”唐晉狠狠地把雪茄摔在地上,怒罵道:“沒他那個爹,他賀書昭算哪門子爺!”
狗娘養的賀書昭,這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他唐晉可不甘心就這麼等死!
方維見狀,又重新給唐晉遞了跟雪茄,低着頭畢恭畢敬地獻上。
唐晉抄過雪茄,猛地吸了幾口,走到電話旁,幾次準備撥打電話,卻又不知什麼原因收了手。
“草!”
唐晉突然怒罵一聲,又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終于撥通了号碼。
電話剛一接通,唐晉一改口吻,恭敬道:“是我,我實在沒辦法才打電話給您老人家,賀書昭逼我逼得太狠了……”
話說到一半,唐晉突然捂住了傳話筒,擡頭看着還立在原地的方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讓方維滾出去。
這通電話打了足足五分鐘,聽到對方的答複,唐晉終于長舒一口氣,輕輕地挂斷了電話。
公館裡,許琰正在給賀書昭沏茶,疑惑道:“三爺,這麼多天了,怎麼唐晉那邊一點反應都沒有。”
賀書昭一邊看着書,淡淡道:“他就是個跳梁小醜,現在我盯着他,他還能做什麼。”
賀書昭說着随意擡眼一看,正看到忠叔和顧棠站在一株紫荊樹前。
忠叔正和顧棠說着什麼,顧棠時不時點頭,聽得很認真的模樣。
顧棠這幾日傷已經好了大半,臉上的淤青也沒了,說起來賀書昭沒看過顧棠的模樣,他額前的頭發耷拉下來……
顧棠似乎察覺到了賀書昭的視線,微微轉過頭,卻隻見到賀書昭垂頭看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