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越輕笑,鞭子在聞初腮邊點了兩下:“看來你的嘴和脾氣一樣硬,孤不喜歡。”
聞初咯噔。
對戲時沒這段啊。
靠,死渣男怎麼擅自加戲!
季明越不容聞初愣神,後退甩開鞭子,作勢要抽。
回到流程了,聞初趕緊配合動作給出疼痛的反應,嘴角滲出一股血絲,随後嘔出大量鮮血。
血漿吐光,聞初又咯噔一下。
沒有别的原因,隻是這個吐血小技巧是季明越教他的。
先小口吐一點,幹淨好看又讓觀衆愛憐,再吐光剩下的,再講台詞就不會像毛血旺生産機那麼血盆大口。
季明越看不出任何異樣,仍在戲裡,再次逼問:“說!”
聞初心跳加快,但不想露怯,硬着頭皮往下演:“你還不配知道公子的下落。”
“是嗎——”季明越眯起雙眼,語氣逐漸陰狠,“孤倒要看看你這張嘴到底有多硬。來人。”
兩個群演将重傷的聞初拖過來,押着他下跪,抓起頭發迫使他擡頭。
聞初呼吸粗重,胸口起伏,眼中的恨意更深了幾分:“是死是活,給個痛快!”
季明越陰測測說道:“孤叫你求生無路,求死無門。”
“咔!”導演滿意地點點頭,“好好,護衛的眼神情緒都非常好。”
聞初的演技雖然生澀,套路明顯,但有幾塊大木頭在前,顯得後來的他像塊未經雕琢的璞玉。
能調教、好培養啊!
旁邊的工作人員跟着誇了幾句,聽上去很真誠。
因為跟主演相比确實不錯嘛。
聞初收到誇獎,高興得什麼都忘了,挑挑眉毛,神氣地瞟向季明越。
他當然有特殊的演技小技巧,怎麼瞪季明越就怎麼瞪反派嘛,他最會了!
聞初頂着血漿嘚瑟的表情,活像隻扒竈坑燎到毛的闖禍小貓。季明越不知想起什麼,輕笑一聲,沖淡了眉宇間反派的戾氣,跟着導演誇贊:“是挺好。”
聞初瞬間收起笑容,一臉不高興:“切,這還用你說。”
季明越:???
跟别人怎麼都好,到他就橫!
季明越:“哦,說你不行,誇你也不行,你想怎麼着?”
聞初來勁了:“你别喘氣!”
季明越漫不經心:“我不喘氣你豈不是要哭死,追着趕着到地府來罵我。這叫什麼?哦,殉情。”
聞初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我殉你大爺,咋有你這樣不要臉的人!”
“一說你就急,”季明越恍然大悟,“你果然對我餘情未了才這麼放不下?”
“我、我、你你?”聞初指着他半天說不出話,“神金吧你,地溝油都沒你油,惡心他媽送惡心去太平間,惡心死了!”
季明越:“你對神金臉紅。”
聞初像是被捏住七寸,手指比槍學大媽擊劍:“神金退退退!”動作具像化幾下,他才想起來這裡是劇組。
完蛋了。
聞初讪讪收回手,僵硬地看向四周:工作人員都一臉八卦,看得津津有味。而季明越正如他所求,微笑着往後退了幾步,離開衆人視線範圍。
中間就剩自己迎接社死現場,聞初恨不得跳起來連打五套軍體拳。
果然,曾經人模人樣的季明越已經死了,他跟這個狗男人拼了!
化妝師适時舉起化妝刷:“要不咱們補完妝再吵呢?誰先?”
季明越很有風度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聞初沒來得及拼,就被化妝師撲了半邊散粉:“咳咳咳!”
導演拍手大笑:“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好好保持,下場戲真要跟反派拼命呢。”
導演這麼一打岔,就變成他們因為入戲吵架,現場零星一□□味被大家的笑聲沖散,隻有聞初悶頭生氣。
不行,他不能讓季明越得意。
下個鏡頭本來是侍衛搶刀,幹淨利落抹脖子,聞初強烈抗議,要奪刀先砍季明越兩下再說。
季明越無所謂,改動後使侍衛更加立體飽滿,讓讓聞初也無妨,他相當配合:護衛奪刀傷到反派的臉頰,再被震怒的反派擊斃。
抗議有效,聞初美滋滋拍完,又覺得哪裡不對。
他不是自殺嗎,怎麼被季明越反殺秀演技了?
坐大巴的路上,聞初一直琢磨改戲到底誰占便宜了。上樓刷卡,隔壁房門打開,比他先到的季明越帶着助理一同走出。
冤家路窄,狹路相逢,聞初殺人目光發射,噼裡啪啦閃電加火花。
冤家沖他吹了個飛吻。
yue!
聞初還沒逃回房間,小葉助理熱情邀約:“聞老師,我們去吃宵夜,要不要一起?”
季明越往聞初手上掃了一眼,故意道:“走啊,這回不敢了吧。”
聞初趕緊把禮包袋藏到身後,推門進屋:“哼,你還不配我賞臉。”
關門前聽見小葉助理的聲音:“别這麼跟人家說話嘛,他好可愛哦。”
果然是粉絲。
聞初滿意點頭,豎起耳朵貼門闆聽季明越怎麼回複。
季明越笑笑,低聲說了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