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聊的時候,秦導到了,“展晨,秦朗你們來見見陸恒,他演展晨你的小時候,這是陳易南,演秦朗你的小時候。”
柏展晨打量着面前的陸恒,175左右的個子,身形偏瘦但是勻稱,一張俊逸的臉,深色黝黑的眸子,眉毛濃密,整張臉有棱有型,眉眼間和柏展晨有7分像。一旁的陳易南理的闆寸,身材堅實,但是又很消瘦,比起秦朗更秀氣一些。
“你好…”柏展晨和秦朗伸出手,和年輕人打着招呼。兩個年輕人顯得有些興奮,打着招呼,充滿活力的聲音,讓人心生好感。
“怎麼樣,有沒有像你們少年時候的樣子。”秦導問。
柏展晨點了點頭,秦朗笑着說,“比我念書的時候要帥多了。”
“朗哥你太誇獎了。”陳立南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
“立南今年大一,陸恒大二,他們表演成績都很出色,外形也好。”導演對年輕人贊賞有加。
“能得秦導誇獎,肯定不錯。”柏展晨說。
秦導點點頭,說起了劇中的角色和拍攝事項,幾人在旁邊認真的聽着,這幾天主要是拍厲澤晉年少的戲份,厲澤晉年少時樣貌出色,成績出色,卻有一個悲慘的家庭,父親抛妻棄子,母親被抛棄後精神失常,成天做着傷害自己傷害孩子的事情,而在學校裡,厲澤晉也成了霸淩者的對象。
厲澤晉少年時候的戲份并不多,但也足夠重要。
柏展晨看了陸恒兩場重要的戲份,不可否認,陸恒演的很好。
一場戲是厲澤晉被母親傷害,用刀割在他的身上,厲澤晉的白色襯衣校服已經被劃開了幾道口子,雪染紅了白色的襯衫,他抓住母親劃過來的剪刀,鮮血從指縫間流了下來,母親吓的松開了手,卻還是舉起拳頭打向厲澤晉。
“你為什麼要躲,你為什麼不能替媽媽着想。”
“隻要你受傷了,你爸爸就會回來看我了。”
“你為什麼不是個女孩子。”
“你爸爸喜歡女兒的。”
“那個女人就是有了女兒,你爸爸才不要我們的。”
女人歇斯底裡的坐在地上大吼大叫,陸恒手裡握着剪刀,低垂着臉龐,額前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沒有說任何話,隻是握着剪刀的手越握越緊,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他腳下暈染一片刺眼的紅。
另一場戲,是在學校,厲澤晉就讀的是重點中學,他是學校的優等生,但是他隻拿過一次第一,其他時候他穩定在前十名的2-10名徘徊。這一天他被老師留在學校整理學生資料,做的太晚,等離開天已經黑了,在他離開學校路過體育館的時候,被幾個學生綁進了體院館邊上的儲藏室。
“厲澤晉,你很能幹啊,校花都給你送巧克力。”刺耳的聲音,厲澤晉立馬認出那是班長,年級第一名,隻可惜,他被壓制,臉貼在地上,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給我打。”
一句話,拳腳都落在厲澤晉的身上,厲澤晉一聲不吭,更加惹惱了施暴的人,有人拖來了一根生鏽的鐵棒,用力的打在了厲澤晉的後背上,終于,厲澤晉喊出了聲…
兩場拍攝都有些血腥,陸恒演的很投入,倔強的不肯低頭,任由他人欺辱,他知道說什麼别人也不會信,得來的隻有可憐的眼神和質疑的态度。母親的精神失常的暴虐,讓他心力交瘁,學校老師隻會相信有錢人家的孩子,同學霸淩讓他無力反抗,他的身體傷痕累累,他的心在逐漸冰冷。他無從訴說,随後消失在這個城市裡。
柏展晨不禁的感慨,想起了白子澄,白子澄的身世和厲澤晉有些相像,隻不過他的母親并沒有發瘋,外公外婆對他也很疼愛。隻是最愛他的親人也都離開他很早,他也很小就進入了寄宿學校。
正想着的時候,他看到了監視器裡趴在地上的陸恒,陸恒雪白的襯衫上滿是斑斑鏽迹,周圍已經變的安靜,他緩緩的擡起了頭,他白皙的臉上沾了污迹,眼睛也閃現出少有的迷茫與呆滞,可是隻是轉瞬間,他的眼神變了,變的陰狠與犀利,那眼神似曾相識。
“好,卡…陸恒演的不錯。”秦導的一聲卡,趴在地上的陸恒沒有馬上起身,隻是坐了起來。
“還好嗎?”秦導走了過去蹲在陸恒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
陸恒咽了咽口水,緩緩的點了點頭。這段劇情,已經反反複複拍了10遍上下,秦導對陸恒的微表情一直不滿意,不是太過迷茫就是憤怒太過,還有灰塵入了陸恒的眼睛,讓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不自然,終于這一次秦導滿意了,隻是似乎陸恒有些走不出戲,坐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這小子演的不錯啊。”錢立揚在柏展晨身邊說。
“是啊,很不錯,有點天分。”
“就是,雖然他挺像少年時候的你,可是剛剛那個眼神,我怎麼越看越像白子澄。”錢立揚的話讓柏展晨眯起了眼睛。
“像子澄?”
“是,太像了,冷冽又無情,隻是白子澄的沒有那一股陰狠。”
錢立揚的話,一直在柏展晨的耳邊萦繞,在錢立揚離開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東哥,麻煩你,幫我查一個人…他叫白子澄……特别是他在寄宿學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