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淵,你還記得那首詩嗎?雖然年代有些久遠。"暮深輕握着他的雙手,一直以來白淵身體都是冷着的可是這一次手裡的溫度卻是熱的如同他倆的心炙熱而滾燙。
漫長的時光裡,他說過的隻有兩首,一首出自詩經另一首則是突然來的靈感,他想暮深大概率是在說後者,輕念着這首已被刻入骨子裡的詩:"出嫁時,春風拂面、落花如雨,一席嫁衣映紅妝,少年郎深情訴柔腸,身死相思未敢亡。"
便是這首沒錯了,他又緩道:"阿淵,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等着你,等着你來娶我。"
塵封多年的那段往事猛然浮上水面,萬年前的某一天他和暮深視察人間走在大街上被一陣鑼鼓喧天給吓着,當時他才剛化形百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去到人間,他吓得躲在暮深身後捂着雙耳怯聲聞:"尊神,難道這些凡人知道您今日要來特意慶賀?"
當時的暮深身着一襲白衣,雙頰紅潤地掩笑道:"阿淵,這是凡人娶親的禮儀。"
"娶親是什麼?"
"就是兩個人拜堂成為夫妻從此白首不相離。"
暮深繞進了小巷而白淵亦尾随在後頭,他邊走邊思量,對着走在前頭的暮深發問:"那為何是夫妻,不能是夫夫?"
他從沒想過白淵會問出這個問題,停下腳步思忖了一番,笑道:"你若喜歡自然也成。"
"那尊神我娶你可好?從此我倆也白首不相離。"
暮深耳根有些發熱,多次想開口卻欲言又止許久才開口回:"你還小,情愛之事尚未能理解,這話下次别亂說了。"
白淵跟許雲澤同時回憶到一處了,雖然這是很久遠之前的事了,可是今日又覺得往事近在眼前。
"當時我問了你,娶你可好?你卻說我年紀尚小不懂情愛,如今我懂了,隻是這一次你不用回答我便知道你的答案了。"白淵深情凝視,長歎一聲。
他也終于明白了自己為何後來喜歡穿白衣,從前的他不喜歡自己的一身白,所以總愛穿黑色來掩蓋,後來喜歡的人總愛穿一身白自己也跟着喜歡上。
"我記得尚未化形前你總愛穿一身黑,可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穿白色的呢?"白淵好奇這個放在心裡萬年的問題。
"因為你不喜歡白色,可我當時就覺得你這條小白蛇一身白得很好看,你若不是白色我才不想撿你呢!"
都這個時候了尊神還有心思開玩笑,真當在場無他人?
白淵親了親他的額頭,而後笑着回:"你為了我從喜歡的黑色換穿一身白,我亦為了你從黑色換成了白色。"
黎霄等了不耐煩,道:"暮深,等着受死吧!連同你身旁的那條白蛇。"
敵方隻需動動手指四周的環境瞬間被黑氣壟罩,原本的冰層開始破裂而碎到一塊的冰牆碎片因法術的操控亦來到半空中,黎霄手勢一落下碎冰如萬箭般急速襲來。
眼下隻剩白淵跟暮深有法力,幸虧白淵眼明手快一揮手一道半圓結界将衆人收攏在内暫時擋住了冰箭攻擊,可這并非是一般的冰箭而是萬年寒冰,這攻擊又來的如此猛烈結界能撐多久都是個未知數。
黎霄看這結界挺有意思的,戲笑:"暮深,這蛇妖身上竟有半神之力,看來你對他可不是一般的喜歡啊!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一旦我們二者亡他也逃不掉,我不信你舍得。"
當初暮深确實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倘若當時未給白淵那半神之力現在他也不可能站在他面前,如今倒也不是不能補救,隻要把他的半神之力回收回來,那麼白淵就不會與他一同殒滅。
還未進入無盡黑洞前,暮深便把能想到的一切辦法都在腦子試行一遍了卻未有一條能十全,如今這個辦法雖不是周全之策至少他能保所有人的安全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雖然他真的很想與白淵白首不相離,可是他身上有太多的責任,這蒼生還有他愛的人都是他這一生不能卸責的事。
趁白淵不注意,催動了無妄劍穩固了白淵的結界,随即又施法将所有人固定住,此刻他們想動卻動彈不得亦不知道尊神接下來有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