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潤不想傷害狼群,計劃把它們引到别處。
白劍貼地飛行,狼群果然被吸引了過來。
一隻壯碩的灰狼動作極快,趕在衆狼之前率先發動攻擊。它亮出爪子,狠命向前一抓,不出意外的話,下一秒就能聞到血腥的味道。
誰知道純白之劍升向高空,狼爪和梁潤的身體擦肩而過。
撲了空的灰狼表情兇狠,似乎是不甘心,它對月長嘯一聲,四足狂奔追向梁潤。
白劍随着梁潤的念頭,飛得不高不低,是個十分安全的距離。禦劍飛行的速度也被梁潤控制得恰到好處,既不會甩掉狼群,也不會輕易被狼群追上。
月光下,少年禦劍飛行,銀發在風中翻飛舞動,他的腳邊是兩隻手拉手抱着他的小猴。腳下是追逐着他的狼群。狼群驚動了林中的動物,幾隻飛鳥撲騰翅膀,好奇地繞着少年飛。一切如夢似幻,像是兒童讀物裡的插圖。
夜裡的空氣微涼,梁潤卻出了一身薄汗。他覺得身心暢快,玩心大起,白劍飛得越來越高,從遠處看,幾乎和天上的月亮齊平。
一隻小猴沒抓穩他的褲腳,眼看要掉下去了。梁潤彎下腰,牢牢地抓住小猴子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肩頭。
“累了嗎,”梁潤把腳邊的另外一隻抱在懷裡,“馬上帶你們回去。”
一道銀光閃過,呼吸間,他們便回到了剛才打坐的地方。而群狼早已消失不見。
此時的月亮盛如銀盤。
廣甯省會最高的寫字樓頂。
這地方寸土寸金,那些充滿野心和欲望的人,為了追逐金錢和權力匆匆奔走。大樓裡的格子間硝煙彌漫,重複上演你争我奪的戲碼。總有人說無趣,也總有人沉溺其中。
天早就黑了,整棟大樓燈火通明。格子間到底困住了多少人?
熒河坐在頂樓最邊沿,兩條腿垂在牆外。百米高空之下,霓虹閃爍,車子川流不息。熒河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地下渺小如蝼蟻般的芸芸衆生。他右手一翻,一把精美的黑弓憑空出現在他手上。
熒河拉弓,弓弦緊繃,一支純黑色的箭凝聚成型。熒河将弓箭對準路燈下一個拄着拐杖,走得很慢的老太太。在箭矢射出的一刻,他改了主意,轉而射向了老太太頭上的路燈。
路燈閃了幾下後熄滅,沉重的燈體掉落在老太太身前,吓得她驚慌失措,尖叫連連。
熒河痛快極了,這讓他想到自己在北京殺的第一個人,那個韓國愛豆。他不得不承認,殺戮給他帶來極大的滿足感,他對決定人的命運這種事上瘾了。世界本該這樣由強者說話,弱者隻能接受強者的審判。
他的箭早晚把梁潤的腦袋刺穿。想到這裡,熒河興奮起來,他似乎已經聽見了箭簇刺入骨肉的聲音。
熒河毫無預兆地轉身,朝後射出一箭,一隻紅色的紙鶴被他釘在牆上。
“别藏了,出來吧。”熒河收了弓箭,懶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