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機怪道,“這是高速路,怎麼停?”
梁潤借口說自己東西落了,要返回去拿,讓司機把自己放在前面的服務區。又告訴司機,他會讓自己的家人來接自己,匆匆付款後便下了車。
梁潤鑽入山林中,找到一處沒人的地方,祭出了自己的純白之劍。手上的劍沉重古樸,梁潤輕輕一擲,将白劍抛到半空。
空中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弧,白劍霸氣的在空中劃了一圈,最後平穩地懸在梁潤腳邊。梁潤踏上白劍,靜心感受體内心燭的力量。這一次他不再試圖控制心燭,而是跟着心燭的指示放縱自己。
僅在一瞬間,澎湃的力量便占據了他的全身。
剛才四平八穩的純白之劍像被激活一般,劍指蒼天,直沖雲霄!梁潤吓得閉上了眼睛,一股溫暖的力量将他包裹,他感受到身體和純白之劍産生了特殊的共鳴,好像自己成了白劍的一部分。
梁潤睜開眼睛,自己已在百裡高空之上。他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懼,試圖接受心燭的引導。哪知他隻是向下看了一眼,高空中無依無靠的恐懼,再次侵占了他的心。他又開始下意識地控制心燭了。
被壓制的心燭力量驟減,劍身帶着他刺向大地。要是不加以控制,勢必會摔成肉泥。梁潤頭上的帽子被甩飛出去,狂風把他的銀發吹得亂七八糟的。
不行!不能害怕心燭的力量。
梁潤目視前方,調整呼吸,恢複平靜。他不再抵抗,順着心燭的指引動作。
白劍俯沖之姿勢不可擋,雖然梁潤穩住了心神,但一時之間竟無可奈何,眼看就要撞上一棵大榕樹。
梁潤沒閉眼,他打定主意,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不會停下,更何況是一棵榕樹?就算是死,他也絕不回頭。
距榕樹不到半米,他咬着牙,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距離越來越近,白劍沖擊帶來的強風讓榕樹葉顫抖個不停,梁潤近乎以一種求死的姿态撞向榕樹。
千鈞一發之際,純白之劍改變方向,再次沖向天空。數個大大小小的樹枝,被白劍震蕩的餘波震得簌簌往下落。這一刻,梁潤感到自己真正接納了心燭,又或者說心燭接納了自己。
天空如此之大,他像是化作了一隻飛鳥,自由地遨遊天地。他看到不遠處,落在另一棵樹杈上的黑色鴨舌帽。梁潤剛起了想要去拿的心思,白劍便心有靈犀似的,依照他的念頭徑直飛去。
梁潤彎腰撿起了鴨舌帽,戴在自己的頭上。白劍放緩了速度,漸漸降低,最後停在樹下。梁潤跳下白劍,随後把它收回。
他心中狂喜,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要抓緊修煉,隻有這樣,在對付熒河的時候才能多一分勝算。梁潤片刻不停歇,直接在樹下打坐,感受心燭的力量在體内騰挪。
不知過了多久。
“咻——”
一個圓圓硬物砸在了梁潤的後腦勺上,梁潤睜開眼睛,原來已經天黑了。四周靜谧無聲,此時一片烏雲遮住了月亮,整個世界堕入黑暗。梁潤摸了摸被打到的地方,心想,誰用什麼東西砸我?
四下摸索一番,摸到一顆類似核桃的東西。
突然他聽到一陣“哇吱哇吱”的怪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顯得格外凄涼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