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專心答題，一個滿意點頭，剩下F班那些看着題目抓耳撓腮死活寫不出來的學生心裡開始犯嘀咕了。

孔瑜盯着數學老師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按住迷惑，忍不住戳了戳坐在前一排的穆雨祁。

“哎，穆姐，你瞅瞅，老陶那什麼表情啊……噫，我有點害怕。”

已經答完題目正閉目養神聽歌的穆雨祁聞言，擡頭看了數學老師一眼，冷淡回答。

“喜歡，遇見好苗子了。”

“好苗子，那能有多好？”

孔瑜嘀咕兩句：“也沒見他對方子态度有多好。上個學期那臭臉擺的……啧啧。”

不過這話也提醒他自己了，孔二狗子心裡警戒的小鈴铛叮鈴鈴的響。

“哎我說，這新生不會就是沖着方子來的吧？”

即便是同班同學，穆雨祁也沒能跟上他跳躍的腦回路，隻能默默回頭，聽他有何高見。

“你看啊。”

孔瑜往前湊湊，壓低了聲音跟穆雨祁分析：“上學期老陶看方子就不順眼了，還單獨把他叫走談過話。我打聽過，他就是罵方子成績再不提升，就要被淘汰退學了。哎不是我說，成績差點怎麼了，好歹及格了啊！為嘛就因為這個要勸退方子啊？整的方子一學期都不自在，假期都沒跟我出去玩。”

“再說了，大夥又不是不知道。”孔瑜滿不在乎地托起下巴，“說得好聽點方子是來給咱們補習的，說難聽點那不就是學校覺得咱班成績太差嫌F班丢人現眼，才抽點貧困生過來補分數的嗎？”

“你想想，這個時間點，哎方子要被勸退了，哎咱班突然來個新生，哎老陶突然就看他順眼了……這什麼意思，這不就是來頂方子的位置的嗎！”

孔瑜越說越覺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人也凝重起來：“我就說我看他不順眼……整個自我介紹還那麼傲，這就是沖方子、沖咱們來的啊！”

穆雨祁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又瞅了瞅笑容愈發舒展的數學老師，還有因為答不出題正焦慮的咬指甲的方一華，不得不承認他分析的居然還有那麼幾分道理。

她對方一華的去留沒什麼想法，但是對自負傲氣的好學生，還是有些讨厭的。

“哎，不行！我得跟方子說一聲，免得他被這姓王的給騙了！”

孔瑜心裡放不住事，也不管現在正在考試，說着就要寫紙條扔給方一華。

從某些心理陰影中回過神，穆雨祁無語的攔住他：“你扔，扔完方一華考差了直接被勸退。”

“那怎麼辦啊……”

孔瑜哽住，開始犯愁。

盯着數學老師看了一會兒，穆雨祁持保守态度：“等吧，等成績出來再說。”

“哎——”

孔瑜心有不甘，還想再問問，卻被扭頭的數學老師一眼抓到。

“孔瑜！”數學老師嚴聲呵斥，“不要幹擾别人答題！”

被老陶抓住，孔瑜一下子就蔫了，隻能幹巴巴的趴在桌子上，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家兄弟。

方一華寫題寫得難受又被眼神盯得坐立不安，隻能偷偷回頭做口型：

【寫完給你答案】

看懂之後，孔瑜更悲憤了。

這是答案的事嗎！這事關方子你生存地位遭受到的威脅啊！

好不容易等到考試結束，穆雨祁幫數學老師把卷子收起來，孔瑜還沒來得及找方一華提醒，數學老師便夾着文件夾爽朗一笑，指了指講台上的咖啡。

“還熱着，趁熱喝，别成天老喝那些冰的，對胃不好。”

啊？

整個F班成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以一種驚恐的目光，看着向來冷心冷面的數學老師揚着嘴角，邁着輕松的步伐離開教室——他甚至還哼了陳年小曲！

等人走了，小曲的聲音也徹底聽不見了，教室裡才零零散散的響起疑問。

“啊、這……老陶瘋了？”

“你們誰假期去苗星旅遊帶特産了？這什麼蠱，質量真好。”

“少爺，老奴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老陶這麼開心過了——”

方一華聽他們半是誇張半是搞怪的調侃，正要抿唇偷笑，卻被孔瑜一把拉起，把人拽到了教室的小角落。

緊張的擋住新生視線，孔瑜恨鐵不成鋼的戳起兄弟額頭。

“長點心吧哥們！你還笑呢！人家都快把你家偷了！”

“啊？”

方一華迷茫擡頭。

“你啥時候見過老陶對你笑得跟朵花似得！上學期老陶不是還找你談話？”孔瑜更急了，就差手舞足蹈給他比劃了，“你再瞅瞅老陶對那個誰的态度！别傻乎乎的再給人家當墊腳石了！”

愣了一下，心中的不安被人挑明處，方一華呼吸微滞，臉色也蒼白不少。

他下意識地看向新同學。

原來，新同學特意加入F班……就是來替代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