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滿紅血絲發黃的雙眼充滿了恨意,似是女鬼般。
男人突然身體猛地一顫,好像被刀刮了一下似的錯覺讓他汗毛直立。
但當他環顧四周,卻什麼異常也沒有看見。
首領站在桂裡她們的中間,如同邪教洗腦般的高舉起手,将思想用聲音灌輸給她們。
“她們需要什麼,你們就給,她們要做什麼,你們要配合,我會拼盡我的生命保護她們!!袒護她們!!!”
被鼓動的人們跪在地上,瘋魔般的乞求。
“我們會協助您!求你們帶我們回到地面!!救救我們吧!!”
已經覺得不适了的桂裡想往後退去,卻被首領不經意地擋住了路。
“好了,說了這麼多也已經足夠了,繼續完成你們的任務,不要幹擾到預言之子的行動。”
說完這句話首領就轉身回到了門内,用隻能她們三人聽到的聲音說。
“你們可以自由探索,但小心那天給你們帶路的男人,要回來的時候告訴我,我會開門。”
說完,首領就把她們留在了門外,關閉了大門。
一頭霧水的桂裡緊皺着眉頭看向好似是在幹自己的事卻實則是在盯着她們一舉一動的避難者們。
此行兇險。
朝玉迎從桂裡的大腿側邊的皮帶上抽出匕首放在她的手上。
自己作為雙重保險的存在擋在了桂裡的面前。
無數雙的眼睛在緊緊盯着她們。
濃厚渾濁的欲//望與執念想将她們吞沒。
若是第一站就如此,後面将會如何發展。
在她們無從下手之時,熟悉嬌弱的女聲傳來。
“桂,桂裡……桂裡……”
比起初見時的狼狽,現在的安看起來是精心梳理了一番。
雜亂的頭發勉強梳順,滿是泥巴的臉也擦去了大半。
隻是比起其他避難者,她的模樣還是悲慘的多。
安不斷擠開人群,拖着羸弱的身體走到了桂裡她們面前。
桂裡趕緊叫停了她,上前握住她的手讓她得以喘息。
“安呐,你行動不便就不要勉強了。”
“桂裡…………”
見到這個畫面的朝玉迎臉色瞬間大變,把桂裡的手拉了回來。
手裡空蕩蕩的安悲憤的看了一眼朝玉迎,但立刻收回了視線。
“我,我不要緊,那個……桂裡你,你們是不是想要探索一下這裡?”
對于這個問題,桂裡看了看朝玉迎,得到對方的回應後才回道。
“呃,是想要走走,但是——”
“我,我可以……我可以帶你們走走這裡,我對這裡……很熟………”
安迫不及待地打斷了桂裡的話,後知後覺覺得自己太過失禮又垂頭沮喪。
在桂裡考慮時男人突然出現,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
“我說預言之子大人?你們讓這個廢物帶你們走還不如讓我來,省得她拖累你們啦。”
男人自傲的态度讓桂裡她們一陣不爽,但也不好貿然說什麼。
“磊大人……我……”
“有你說話的地方嗎?誰允許你用這麼髒的嘴叫我的名字?”
“…………”
受盡委屈的安垂下頭緊咬下唇,瞪大眼睛不讓眼睛落下。
“你叫什麼。”
“我?诶——你叫我磊哥就好啦,你們可真漂亮呀,兩個女生在外面真不容易吧——”
磊的話還沒說完,腿就先一步跪在了地上。
破碎的求救聲連發都發不出,他的脖子被殺意漸濃的朝玉迎單手掐住。
想要站起來的腿因為缺氧跪在地上,似乎還有一股騷味傳了出來。
桂裡雙手搭在安的肩膀上,和她一起觀看這一幕。
桂裡冷漠地看着他逐漸翻白的眼睛,再一次重複了同樣卻不同意思的話。
“你叫什麼。”
眼見磊子就要失去意識,桂裡才勸了勸朝玉迎收手。
安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她雙手虛掩在嘴上,遮住了她上揚的嘴角。
她剛要和桂裡搭話,桂裡就拿起了放在她肩上的手回到了朝玉迎身邊。
感受着殘留的餘溫越來越淡薄,她剛剛興起的光再次消退。
“不是你說話的時候就不要多說,沒人想聽你在那叭叭。”
桂裡路過磊子身邊邊說邊滿臉嫌惡地蹬了他一腳。
朝玉迎看見蹙了蹙眉頭,将她拉了過來。
“髒。”
已經吓得屁滾尿流的磊子這時候哪裡顧得上尊嚴,連滾帶爬地就逃走了。
周圍圍觀的人見磊子跑了也趕緊撤了,省得給自己也找一個不痛快。
看人都走散了,安緊緊抓住自己殘缺的手臂,一時不知該留下還是走。
在她愈發覺得自己的行為是不知廉恥時,桂裡打斷了她的想法。
“來吧,安,辛苦你給我們帶帶路。”
安擡起頭,與淺笑着的桂裡四目相視,她自然地屏蔽了朝玉迎滿是惡意的視線。
“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