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琦谕本來以為自己的想法得到了驗證,可是在一次交談中,她第一次從餘尚口中聽到了呈傅這個名字。
她覺得很驚訝,她告訴餘尚,課題的下一步,就是呈傅。
莫琦谕有些擔心,她擔心餘尚會對呈傅抱有偏見或者其他什麼不好的想法,因為從餘尚的口中,她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呈傅似乎是一個開朗的人。
但她了解到的資料不是的。
“你會把呈傅同學當做課題對待,還是……”莫琦谕詢問餘尚。
“不會的。”餘尚回答的幹淨利落,“無論他變成什麼樣,他都不是我的課題,他是……”
餘尚想說,是喜歡的人。
“……是我的……朋友。”餘尚怕‘朋友’兩個字太過于寬泛,忍不住補了一句,“很好很好的朋友。”
出于保護隐私,莫琦谕并沒有給他看呈傅現在的照片,餘尚也沒有詢問這些事。
直到呈傅來到了這個班級,餘尚看他的第一感覺是陌生的、意外的。
在他的記憶裡,那個叫呈傅的男孩很開朗,對什麼都能侃侃而談,哪怕自己不太懂得。
現在呢?
餘尚怕這個人隻是重名,卻又忍不住想靠近。更怕呈傅确實變了,以前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一樣。
他記得呈傅小時候說過,自己喜歡說話,以後想做這方面的工作。
于是他找班主任要了一份演講比賽報名表,正巧班主任也想讓新同學融入環境,很爽快的答應了,并囑咐餘尚,不要強求他。
但是呈傅一開始拒絕了。
餘尚的希望落空了。
他害怕隻是重名,隻是長的神似。
他不能接受,明明隻差一點似乎就能重逢了。
某一天,餘尚看到了那本破舊的唐詩三百首。
那一刻,他無比确信,這就是呈傅。
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樣。
于是他找叔叔要了照片。
原來,同一個人會因為生活環境改變自己的氣質。
以前的呈傅被很多人喜歡着,不論是呈傅的父親,還是餘尚的父親。
現在,似乎怕跟人熟絡一樣。
當晚月光朦胧,餘尚對他說了句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不止生日那一天。
病房裡,各種儀器的聲音滴滴作響,餘尚坐在床邊,拉着呈傅的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呈傅睜開了眼。
因為睡久了,再加上發燒重感冒,呈傅的嗓子啞的說不出話來。
“喝水吧。”餘尚倒了杯水喂給呈傅。
呈傅燒還沒完全退,眼神有些茫然。
“我爺爺……”呈傅艱難地開口,嗓音啞的吓人。
“阿姨回來了。”餘尚笑了笑,“沒事的。”
呈傅攥緊被子,有些擔心地看向餘尚。
“我在呢。”餘尚笑着說。
“辛苦了。”呈傅笑着回應。
聽見這句話,兩個人都有些安心,長久地注視着對方。
窗外車水馬龍,餘尚什麼也不想想。
他隻想看着呈傅。
慢慢來,餘尚有信心把他拉出來。
拉到一個光明的未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