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好累啊……
餘尚接到電話時,還在跟莫琦谕談話。
發現是呈傅的來電後,心就開始亂跳,好像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喂?”
“啊您好,您是餘尚對嗎?”
“我是。”
“這裡是第一人民醫院,您的朋友呈傅……”
莫琦谕看着餘尚,開車帶他去了醫院。
一路上,餘尚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看着窗外。
今天天氣真的不好,街道上都沒多少人。
有點難過,黑壓壓的。
“您好……我。”
餘尚剛要對護士表明來意,就被莫琦谕攔下來了。
“您好,我是莫琦谕。”莫琦谕安慰地拍了拍餘尚,繼續說道,“請問呈傅和呈老先生在哪間病房。”
“兩個人都在二樓,呈老在ICU,呈傅在旁邊的臨時病房,從這個電梯上去左轉。”
莫琦谕道過謝後帶着餘尚上樓,ICU門口有一個護士在等着,見二人過來,便迎了上去。
“是呈傅和他爺爺的家屬嗎?”
“很抱歉,我們不是。”莫琦谕抱歉地笑了笑,“但我們接到了電話。”
護士點點頭:“哦,是餘尚嗎?我看着是呈傅的緊急聯系人,我就打了,跟我過來吧。”
透過玻璃,餘尚病房裡很多張病床,幾台呼吸機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呈傅在ICU旁邊的臨時病房裡躺着,手上紮着輸液針。呈傅臉色蒼白,眉頭緊皺,身體輕微發顫。
“初步判斷,老人是舊疾複發,是肺癌晚期,這邊建議馬上手術。”
“小孩兒呢可能是來的太急,加上淋了雨,還有短時間内受到重大刺激造成的暫時性昏迷,但具體不清楚為什麼還沒醒,生命體征穩定,但伴随着高燒。”
“我問一句隐私問題。”護士有些無奈,“他的家長……”
餘尚低了低頭,回答道:“他媽媽在A市,爸爸……工作原因……”
餘尚不清楚應該如何轉達。他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一切。
隻是問自己真的有幫到呈傅嗎?
莫琦谕沖餘尚點點頭,代替餘尚走出病房,開始跟護士交談。
餘尚吐出一口氣,不自覺地看向呈傅。
幾分鐘後,餘尚徑直向呈傅走過去,望着少年瘦削的臉龐,呼吸罩上的白霧很多,呈傅的眉頭緊皺,好像在經曆什麼痛苦和恐懼一樣。
心髒像是被什麼刺穿了一樣,疼痛不能遏制,開始向四肢蔓延。
餘尚不禁又問了自己那個問題:
自己真的有幫到過他嗎?
自己……真的足夠稱職嗎?
良久,餘尚退出病房,自作主張地拿起呈傅的手機,撥通了傅羽宜女士的電話。
無論怎麼樣,不能讓呈傅獨自承擔,獨自承擔的後果誰也擔負不起。
傅羽宜女士擁有一切的知情權,也必須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