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逸搖了搖頭打斷她,“你家是哪個省什麼縣。”
衆人明白了他的意思,紛紛道。
“芷州分欄縣,昨日申時。”
“滬場久舟,大概是今日子時二刻。”
“……我是浙通人士……”
“……”
“……這裡不是京都嗎?”詹遠也傻眼了,他這趕考是趕到哪去了?
光是芷州與滬場就是一個天南一個地北。
一時間衆人都慌了神,紛紛看向聞逸。
聞逸看到衆人的反應後笑了笑,“諸位莫慌。貧道雖然平日疏于修煉,還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他在衣袖裡掏了掏,拿出一裹藥丸分給衆人,“這些都是開過光的,放在身上可祛味可辟邪,一個隻要十個銅闆……”
還沒等他說完,早有人迫不及待放到嘴裡吞了下去。
“當然吞……”聞逸見狀圓回來,“内服也是一樣的功效哈……不過還是放在身上帶着比較好。”
詹遠看到道長如此不靠譜的表現,又有點像江湖騙子,當然他介于道長的實力還是非常相信這藥丸裡面的玄機,于是靠近聞逸小聲問道,“聞道長,這藥丸是什麼做的?聞起來有一股泥土的氣味。”
聞逸示意他附耳,湊近小聲道,“就是用土搓出來的。”
詹遠聽罷震驚地看着他。
聞逸繼續解釋,“這隻是為了讓他們安心的應急之策,當然,順便掙點小錢。”
“那他吞……”詹遠指着剛才的那個人,識相地閉了嘴。其實道長說的話句句在理,比自己寫的破文章還要使人信服。他勉強這麼安慰自己。
畢竟這個似乎可靠的人是他們在這裡的唯一倚仗了。
這裡或許是另一個他們未曾踏足的世界,詹遠擡頭看着被白霧蒙住的灰色天空,一個鬼與妖四面埋伏的陷阱中,究竟誰是誘餌,誰是迷障……
詹遠看着聞道長的背影,稍稍感到些許安心,旋即想到那些無頭的屍體,一瞬間,好像自己也躺在其中的幻覺将他拉入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