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栽贓你?之前都好好的,怎麼你一來我們就折了這麼多師兄弟!”另一個弟子喬亮怒斥道。
“結界沒有被破壞,肯定是你幹的!”
這幾句話點燃了所有人的怒氣,一句疊一句地聲讨她,有人甚至抽出劍怒指着她。
“即使他們不是你殺的,也必然是你招來的!”人群中有個人大聲罵道,其他人好像被打開了開關一樣矛頭直指向她。
“你這個喪門星!”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出了這句話,許今朝本來嘲弄的神情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絲茫然。
喪門星……
“若不是因為你,許家怎麼會招來大妖,婉清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當年就不該聽了婉清這丫頭的話,若是沒有收養你,她也不會……”
“你這個喪門星,給我滾出許家!”
許今朝捏緊的拳頭慢慢松開,眉心蹙起,嘴角微微下垂,抿的唇色都有些發白。
到頭來,她還是擺脫不掉這張讨人嫌的狗皮膏藥啊。
“不是的,阿朝不是這樣的人,肯定不是她幹的!”關荔終于忍不住沖過來,撥開圍着她的人群,為她辯解道。
“不是她還能是誰?結界好好的,也沒有大妖出沒的痕迹,隻有她來曆不明不說,今天早上用的内力分明就是妖力,聞長老說的還能有錯嗎?”方蘭如怒氣沖沖地質問關荔。
關荔無力蒼白地搖了搖頭,扭頭抓住她的胳膊,淚眼朦胧地央求她,“阿朝你快解釋一下,不是你做的啊。”
許今朝眼神複雜地看着她抓着的那隻胳膊。
她驟然擡頭,眼神與聞長老那陰鸷的目光在這間屋子相接,電光火石間,她的嘴角緩緩勾起冷峭的弧度,“我為什麼要解釋?”
關荔錯愕地盯着她,抓着她的手也漸漸松開。
衆人的沸議甚至有一瞬間的停滞。
“你說什麼?”聞長老拄着拐站了起來,一字一句問。
“戲台班子唱戲,難道我也要上去跟着唱一段嗎?”許今朝輕笑出聲,“你們一句一句衆口铄金想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但是有個問題啊,就你們那個被污染的、什麼用都沒有的内丹,我有什麼好稀罕的?”
“你說什麼?……”方蘭如大驚失色,眼神竟是可疑地在聞長老面上掃過。
衆弟子齊齊回頭盯着楚清河,楚清河眉頭一皺,下意識地摸上腰間的乾坤袋。
“你們不會連看到的機會都沒有吧?”許今朝嘲諷道,“一個宗門的戰利品都被大師兄獨吞了的也挺罕見,我一個外人,應該不是最想要這個内丹的人吧。”
“找死!”聞長老眼神一利,以手成爪閃電般向她襲來。
許今朝暗自催動手心的陰陽髓,手心猛然發起燙來,随即感覺到身上陡然爆發出熟悉的力量,氣浪一蕩把在場所有人掀翻在地。
聞長老作為攻擊者,直接被痛擊狠狠甩飛出去撞在牆上,又重重摔在地上,嘔出一口血來。
這玩意還挺好用的,許今朝滿意一笑,“一群蠢蛋,姐姐我不陪你們玩了。”
許今朝掃視了一圈,衆人都又怕又怒地盯着她,她轉身向外走去。
踏出客棧那一刻,她聽到身後的低泣:“阿朝……”
她沒有回頭。
如果她猜得沒錯,金烏宗恐怕要出大事了。
陷害栽贓她的人,一定是最知道她冤枉的人,那為什麼會知道呢?
不過這還是印證了一件事,果然她到哪哪就要倒黴,所以她才無父無母孑然一身,是個天煞孤星。
這天大地大的,沒有一個地方是她的家。
許今朝無聲地笑了起來。
“你難過了。”是陳述句,扶宣總是喜歡在她不想回答的時候問問題。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的?”許今朝嘴硬。
“這不是你的錯。”扶宣簡短道。
“我知道,”許今朝低下頭,“沒什麼,一直都這樣,我早就不在乎了。”
妖界這個地方一點都不好玩,危機四伏還讓人傷心,許今朝決定快點找到破厄丹,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時臨這家夥是靠不住的,她想了想,準備等到天亮。
遂鑽進一個胡同裡,随便找點什麼東西墊着,靠着牆坐下開始打坐。
即便妖界靈力相比起人界充沛許多,但是不知為何,她吐納打坐試圖引氣入體,卻像泥牛入海,吸納的天地靈力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感覺她的身體就跟個大漏勺一樣,根本就不是修仙這塊料。
可能是天生的廢柴吧,許今朝無奈地撇了撇嘴,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