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全可以加入,為什麼不呢”,多米尼克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焦急,“ 你可以不上場,我們給你一個單獨的幕布不行嗎?”
“别勸我了,多米”,弗麗嘉不能理解狄倫是如何拒絕如此美豔的多米尼克略帶示弱的求助,如果換成我,她心想,我一定沒等她開口就答應了。狄倫擡起頭,看見了車廂這頭的弗麗嘉,一臉如釋重負,似乎是找到了救星,“弗麗嘉,暑假過的還好嗎?”
“我,挺好的”,弗麗嘉敷衍地回答道,
“你别想岔開話題”,多米尼克并沒有理弗麗嘉,依然不依不撓地勸着狄倫,“ 加入鐵肚皮,否則下次别想我幫你送信。”
“你不能拿這事來威脅我”,狄倫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不?” 多米尼克露出有些得意的表情:“ 你能找到的隻有我,而且,她現在還在生氣,你要是在乎,就答應我的要求。”
“好吧,好吧”,狄倫無奈地搖了搖頭,笑了笑說:“ 我們各讓一步,你找個魯特琴手,我去教他行嗎?”
“不行!” 多米尼克堅決地說:“ 我們隻要你。”
“我不适合抛頭露面”,狄倫略微有些央求地說:“ 多米,放過我吧,我一定給你教出一個比赫爾曼·溫廷漢姆更棒的魯特琴手,行嗎?”
“我要是能找到比你好的,我早就找了,犯得着現在來求你?” 多米尼克看起來有些生氣,
“多米,說真的,你們每一次彩排我都去,行了嗎?” 狄倫安慰地搖晃了一下多米尼克的肩膀,“ 放過我吧,你真的忍心弗雷德韋斯萊沖你們好不容易搞來的魯特琴來一個四分五裂嗎?”。
多米尼克交叉着雙手,不滿地搖了搖頭:“ 好吧好吧,但每一次彩排你必須來!”
“好好好”,狄倫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哄着多米尼克,後者氣鼓鼓的甩着銀色的頭發回到了附近的一個隔間。
“你們居然認識?” 在多米尼克離開後,弗麗嘉驚訝地問道,
“魁地奇還有一些其他的事”,狄倫笑着聳了聳肩,“多米比較神經大條,沒那麼在乎......我的事”。
她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事,“ 你們剛剛在讨論什麼,魯特琴是什麼?”
“多米尼克拉了幾個人準備組一個樂隊,叫鐵肚皮之吻,似乎現在隻欠一個魯特琴手,而很不巧”,狄倫笑着攤手說:“ 我小時候因為喜歡古怪姐妹的赫爾曼·溫廷漢姆而自學了這個技能。”
“你還會彈琴?” 弗麗嘉驚訝地說,她依稀記得斯科皮曾說過狄倫的曾經是魁地奇的明星選手,
“以前我喜歡一切抛頭露面的活動”,狄倫無奈地笑了笑,
“既然會,為什麼不去呢?” 她有些期待地望着狄倫,樂隊在她看來是一件特别酷的事。
“很不巧,我現在不喜歡抛頭露面”,他搖了搖頭說:“ 你在找斯科皮嗎?”
“嗯”,她這才想起站在車廂走廊的原因,
“他在肖恩菲林特的隔間”,狄倫指着走廊的盡頭說:“ 今天居然還有一個拉文克勞的女孩子在他們隔間。”
“拉文克勞?” 弗麗嘉的腦海裡慢慢浮現出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對,似乎叫什麼米娜”,狄倫說:“ 我一直覺得肖恩他們很難接受其他學院的人進入他們的小聚會,但那個女孩兒是斯科皮帶去的,我想應該也是你們的朋友。”
“是”,弗麗嘉嘟囔地說:“ 謝謝你,狄倫,我先回去了。”
“你不是......”
“沒事,我……阿不思還一個人在車廂呢”,弗麗嘉随意編造了一個謊言,回到了阿不思和洛肯的車廂,一路上她都盯着落雨的窗戶,看起來蘇格蘭的天氣要比倫敦好,雨勢越來越小,但弗麗嘉的煩躁并沒有因為減小的雨勢而消失,反而更加強烈起來。
她沒有理睬阿不思和雙胞胎讨論的什麼如尼文蛇和蛇怪的區别,即使阿不思買單的坩鍋蛋糕也沒讓她的心情有所好轉,而這種煩躁感一直持續到他們在下車時遇到了和米娜談笑風生的斯科皮。
近一個月的時間他恢複的很好,他時不時湊到米娜的耳邊說些什麼,他們之間的暧昧仿佛把他們倆單獨隔出了一個區域。此刻的斯科皮讓弗麗嘉覺得有些陌生,她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樣,她不太想承認的是,斯科皮似乎是在......調情?
一旁的阿不思正被洛肯囑咐着什麼,看來他還沒愚蠢到抱着箱子去分院,弗麗嘉心想。
斯科皮和米娜道别後一臉微笑的加入他們倆的隊伍。
“我以為,你準備去拉文克勞參加開學典禮呢”,她不滿地說,
斯科皮沒有被弗麗嘉的語氣吓到,在他和阿不思聊天的時候,他看起來太正常,正常的讓弗麗嘉覺得有些詭異,他看起來并不是一個剛剛失去母親隻有一個月的十三歲的孩子。正如弗麗嘉看到的,即使斯科皮怎麼隐藏,當他站在去學校的馬車前時,一切的僞裝都分崩離析,他灰色的眼睛裡倒映着那匹巨大的飛馬,弗麗嘉歎了一口氣,之前的怨氣和煩躁煙消雲散。
她走到斯科皮的身邊,拉起斯科皮冰涼的手,夜骐溫順的低下皮包骨的腦袋,閉上了它銀白色沒有瞳孔的眼睛,斯科皮的手剛接觸到夜骐冰涼的皮膚時往回縮了縮,弗麗嘉抓緊他的手放在夜骐的頭上,阿不思疑惑地望着他們,在阿不思的眼裡弗麗嘉正把斯科皮的手舉在空氣裡。
“夜骐”,弗麗嘉松開斯科皮的手,解釋說:“隻有見過死亡的人才會看到”。
斯科皮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生物,慢慢明白了過來,他再次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撫摸了面前的生物,過了一會兒,他轉身和他們一起坐上了馬車。
“謝謝你”,斯科皮小聲說,
“朋友不就是這樣嗎?” 弗麗嘉安慰地說,看着斯科皮如同受傷的小動物的神情,她又一次原諒了他,但是她轉念又想,她要原諒他什麼呢?
他們是最後一批進到禮堂的人,此時分院儀式已經開始,看着排隊等候分院的一個個緊張小腦袋,弗麗嘉想起自己第一次走進霍格沃茨好像還是昨天的事,分院帽開始唱歌的時候,弗麗嘉和身邊的雪倫聊了起來。
“真開心今年可以去霍格莫德了”,雪倫笑着說,
“我今年去不了”,弗麗嘉有些懊惱,
“為什麼?”斯科皮問道,
“我暑假的第一天就和沃特森夫婦斷絕來往了”,弗麗嘉望着斯科皮苦笑:“我是徹底的自由身了。”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斯科皮驚訝地問,
“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嘛”,弗麗嘉望着斯科皮說,其實暑假弗麗嘉每次給斯科皮寫信的時候都想告訴他,但是斯科皮的回信一封比一封沉重,又是爺爺調查的事,又是家裡人的争吵,還有他媽媽的病情,弗麗嘉實在不想自己的煩惱再添加在他身上,她笑着說:“ 不過也挺好的,每個月不用再考慮回信的事了。”
“不能去霍格莫德好可惜啊”,雪倫遺憾地望着弗麗嘉說:“你不能找其他人代簽嗎?”
“波特先生想幫我簽的”,弗麗嘉安慰地說:“ 但是麥克米蘭回信說必須是監護人,問題我現在有一個法律意義上的監護人,除非我不姓沃特森了。”
“就跟着我姓波特呗”,阿不思在一旁說:“ 反正你也不喜歡沃特森這個姓,媽媽肯定願意收你當幹女兒。”
弗麗嘉笑了,雖然她很喜歡波特家,但是監護人這麼重大的事情可能會給波特夫人又一個負擔。再加上現在自己到哪兒就會把麻煩帶到哪兒,而且不知道是因為習慣了叫沃特森,還是因為什麼,她有的時候還會回憶起沃特森家,她總有種還有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的錯覺,好像如果自己不姓沃特森了,就被這個世界徹底抛棄了。
“誰說的沒有允許我就去不了了”,她得意地望了一眼格蘭芬多長桌沖斯科皮眨眨眼說:“ 暑假跟詹姆斯和弗雷德說好了,他們帶我走密道。”
隆巴頓教授站在新生旁邊,念起了名字:“埃爾剛布朗”。
一個小個子男孩子坐在了闆凳上,他看起來好小一隻,當他戴上分院帽的時候幾乎把他整個腦袋給框在了裡面。
“斯萊特林”,分院帽喊出學院時,弗麗嘉熱烈地鼓起了掌,
“激動什麼”,看着她滑稽的動作斯科皮忍不住笑着說,
“學院榮譽啊”,弗麗嘉開心地說:“ 快雪倫,阿不思,斯科皮,你們也快點加入我。”
他們極其不情願的在她的帶動下站起來鼓掌,隆巴頓教授笑着看着他們,他們的掌聲一直持續到整個禮堂都望了過來,弗麗嘉才被斯科皮給拉回了座位,而那小個子男生經過他們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很羞澀的微笑。
“我們打賭待會兒的新生會被分到哪個學院怎麼樣?”,弗麗嘉問道,
“好呀”,阿不思開心地說:“ 賭什麼?”
“我挑出來的比比多味豆”,弗麗嘉拿出她精心挑選的一袋奇奇怪怪味道組合的比比多味豆說:“ 賭錯的人要随意吃一顆,我敢保證這袋子裡面最好的口味就是胡椒味。
“艾斯特爾 格拉普蘭”,隆巴頓教授念道,
“斯萊特林”,斯科皮笃定地說,
“那可不一定”,弗麗嘉看着那個男孩分析說:“ 看着有點咄咄逼人,說不定是格蘭芬多。”
“我跟斯科皮”,阿不思說,
“我也是”,雪倫對弗麗嘉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說,“一般這種事斯科皮比較靠譜。”
“你們就看吧”,弗麗嘉看着看台上的男孩戴起了帽子,不出五秒鐘帽子高喊:“ 斯萊特林。”
“我就說吧,哈哈”,斯科皮開心地拿起弗麗嘉面前的比比多味豆,挑了一顆火紅色的糖粒說:“ 快吃吧。”
那顆糖粒仿佛碾碎的辣椒粉,辣的她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斯科皮笑着遞給她一杯水說:“ 那是赫米娅 諾特的表弟,他家世世代代都是斯萊特林。”
“咳咳”,弗麗嘉用一雙發紅的眼睛看着斯科皮說:“ 這不公平,我都不認識什麼巫師家庭。”
“你說要玩的”,斯科皮笑着說:“ 願賭服輸,看下一個。”
“看就看,誰怕誰。”弗麗嘉聽到隆巴頓教授念了一個“瑞安萊弗利”的名字。
“萊弗利?” 弗麗嘉轉頭問阿不思:“ 是詹姆斯追的薇薇安萊弗利的那個萊弗利嗎?”
“不清楚”,阿不思仔細看了看那男孩說:“ 不過聽露西說,薇薇安 萊弗利家有四個孩子,都是她媽媽一個人在帶。”
赫奇帕奇長桌上的薇薇安看起來很興奮,這很可能就是她的弟弟了,
“弗麗嘉,阿不思,快下注”,斯科皮把她拉回來說,一反一個多月疲倦的模樣,興奮的看着她,
“赫奇帕奇”,弗麗嘉和阿不思說,
“拉文克勞”,雪倫說,
斯科皮思考了一會兒說:“ 弗麗嘉在哪邊我就不跟哪邊。”
“你瞧不起我”,弗麗嘉不滿的對斯科皮說,斯科皮給了她一個“你能把我怎樣”的表情。
“格蘭芬多”,分院帽在猶豫了好久之後說,
“都錯了,我們幹脆下一個隻能猜一個學院好了”,阿不思提議說,就在他們讨論新的遊戲規則的時候一個叫伊露麗客米德根的女孩子被分到了格蘭芬多。
“赫米娅 諾特”,隆巴頓教授喊道,
“一定是格蘭芬多”,弗麗嘉激動地說:“ 我就算是吃鼻屎味兒的多味豆我也要押她去格蘭芬多。”
“我跟弗麗嘉”,阿不思開心地說:“ 這是我們的美好祝福。”
“我才不跟你們冒險呢”,斯科皮說:“ 姓諾特的全在斯萊特林。”
“我可不想吃鼻屎味兒的比比多味豆”,雪倫嫌棄地說,
他們期待地看着分院帽,似乎分院帽在做決定的時候特别艱難,大概過了快五分鐘之後,分院帽終于喊了出來:“ 格蘭芬多!”
弗麗嘉和阿不思激動的站起身鼓掌,她簡直比她自己分院時還激動,她不顧斯萊特林長桌無數雙詭異的眼睛和阿不思歡快的鼓着掌,斯科皮和雪倫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假裝不認識他們,赫米娅在格蘭芬多的簇擁下給斯萊特林的他們一個勝利的手勢。
因為艾爾威 奧格登被分到了拉文克勞,弗麗嘉和阿不思還有斯科皮分别吃了一個奇奇怪怪口味的多味豆,斯科皮很悲慘的拿到了一顆他形容是嘔吐物的多味豆,弗麗嘉花了好半天才幫他緩過來,因此也錯過了很多人的分院。
“萊桑德斯卡曼德”,
雙胞胎之一坐上了闆凳。他興奮的把帽子戴在頭上,露出的嘴半張着,在期待着什麼,
“赫奇帕奇”,分院帽喊道,他開心的放下帽子,沖自己的哥哥做了個鬼臉,蹦蹦跳跳地走向了一片黃色的長桌。
“洛肯斯卡曼德”
弗麗嘉似乎明白了要怎麼分辨這對雙胞胎,雖然他們長得一模一樣,但萊桑德看起來有一種跳脫的天真,而洛肯則看起來要穩重很多。
分院帽似乎又卡克了,過了很久喊到:“ 斯萊特林。”
阿不思有些驚訝,直到洛肯坐在他身邊時才緩過神,小心翼翼的把箱子交給面前的男孩兒,看起來似乎這箱子裡有着幾百根金條似的。
“為什麼……”阿不思欲言又止,
“我也不知道”,洛肯似乎猜到了阿不思的疑惑,歪着嘴說:“ 分院帽從不出錯。”
“看來斯萊特林又多了一個煩人精”,弗麗嘉小聲嘟囔着,
“煩人也比沒見識好的多”,洛肯歪着腦袋沖弗麗嘉吐了吐舌頭。
麥克米蘭的演講打斷了一場關于“煩人精”和“沒見識”的争論,阿不思如釋重負。
“我們今年迎來了一位新的天文老師,斯露德烏拉尼亞 ”,
一個中年女人站了起來,她的眼睛向着兩個不同的方向望着,總給人一種她飄在别處的錯覺。弗麗嘉回想起了她前兩年的天文學教授伊格納提娅 希利亞德,她的死還烙在她的記憶裡,但世界繼續運轉了下去,霍格沃茨又找了一個新的天文老師。
就在阿不思說校長每年說的話都一樣時,麥克米蘭瞪了一眼斯萊特林。弗麗嘉清晰的感覺到了這個眼神裡面威脅的意思。
真好,弗麗嘉心想,又回家了,什麼都沒變。
“啊—”
洛肯的箱子砸在了她的腳上,變了,多了一個煩人的小地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