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靈的情緒恢複了一些,那個叫波比的小精靈仍絮絮叨叨的說:“ 殺掉雜碎,為了查勒斯少爺,奧斯頓小姐,奧斯頓小姐…...哦......小姐嫁給了泥巴種...…”
弗麗嘉沒再理睬叫波比的小精靈,顯然她的火氣已經要被馬爾福莊園遇到的奇奇怪怪的事堆到頂點,直到可耐小聲的說:“ 先生,小姐,葬禮要開始了”。
馬爾福夫人的葬禮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舉行,在悲傷的音樂裡,馬爾福夫人的父親年邁的格林格拉斯先生,憂傷地抱着身穿雪白色長袍的馬爾福夫人,踩在花園裡鋪設好的帶着玫瑰花的過道,一步步走向盡頭身穿黑色長袍的馬爾福先生。
弗麗嘉有一種錯覺,她似乎看到很多年前美麗的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緊張的牽着自己父親的手在人群祝福的眼神下一步步走向沖她微笑着的德拉科 馬爾福,她掩飾着自己的興奮,把自己的後半身托付給站在玫瑰花過道盡頭的年輕人。隻是這一次站在盡頭的是德拉科 馬爾福還有斯科皮 馬爾福,而阿斯托利亞再也不能睜開眼看看這兩個她最愛的人。
弗麗嘉感覺鼻子酸酸的,阿斯托利亞被德拉科 馬爾福溫柔地放進了身旁帶着銀色花式的黑色棺木裡,他看着棺木裡容貌依然如同剛剛睡着的阿斯托利亞,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望着棺木裡的人兒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這時音樂停下了,盧修斯 馬爾福身穿着華麗的黑色長袍站在遺體前念起了悼念詞。
弗麗嘉沒有認真去聽他在說什麼。
“高貴的格林格拉斯的女兒……偉大的母親……”
隻言片語飄到了弗麗嘉的耳朵裡,她看着站在棺木旁的德拉科 馬爾福和繃緊着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的斯科皮 馬爾福,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把她送去一個孤兒院,自己再在無依無靠的雨夜奔向了父親的世界。這一刻那些對斯科皮的怨氣煙消雲散,身上濃重的百合花香似乎也消散了很多,她看着露台上的斯科皮,現在他們都是失去了母親的孩子,而不管斯科皮的爺爺是個多麼令人讨厭的人,斯科皮依然是她的朋友。
葬禮過後,人群都聚集在了莊園的大廳,客廳有紫色的牆紙,大吊燈和花園裡燦爛的陽光相比,顯得昏暗而壓抑。弗麗嘉和阿不思走到了斯科皮身邊,她看着他溫柔的開玩笑說,“要不要再借我肩膀給你咬一口?”
斯科皮沖他們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這時伊莉絲穿過人群走到了斯科皮身邊,她尖尖的聲音被壓低了很多擔憂地看着斯科皮問道:“ 你沒事吧?”
斯科皮淡淡地點點頭說:“ 最難受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斯科皮”,納西莎 馬爾福的聲音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過來跟我去見見惠特比家的小姐,跟你們在一個年級,伊莉絲”,納西莎望着伊莉絲帶着些許熱情說:“ 你也是來看斯科皮的吧。”
伊莉絲點點頭,納西莎馬爾福不屑地望了阿不思一眼,沒看弗麗嘉便帶着斯科皮走到大廳另一頭,和米娜 惠特比攀談起來。
“威廉明娜 惠特比”,伊莉絲帶着些許醋意地說,她指着米娜旁邊一個高大的讓米歇爾,說:“她爸爸,哈布斯堡的喬弗裡惠特比,她奶奶哈布斯堡的加布裡艾爾·布蘭卡-惠特比是法國上千年的純血統家庭,鬼才相信上千年沒混過血呢。”
“隻要是純血那還有幾千年的說法”,阿不思取笑着說:“ 隻要混了不就是混血了嗎?”
伊莉絲不理阿不思的嘲諷不滿地說:“ 她父親就是混血,我讨厭老馬爾福。”
“因為他總想找個家世顯赫的孫媳婦嗎?”弗麗嘉也取笑着說,不知為何看着伊莉絲不滿的神情,她心裡有些竊喜。
伊莉絲瞪了弗麗嘉一眼說:“ 就算她有多少财産”,她不屑地望了望米娜,“ 她流的血都沒有我純正。”
弗麗嘉又一次被這套純血理論弄的有些反胃,“ 自己的未來居然掌握在血液上”,她諷刺地笑了笑。
“你就笑吧,弗麗嘉”,伊莉絲假笑着說:“ 不管你覺得這個理論多麼可笑,阿斯托尼亞能嫁給德拉科馬爾福也是因為血統,而你,從一出生就不可能。”
“我和斯科皮是朋友”,如果,她心想,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斯科皮成為了她重要的人,而他卻要在血統和她這個人中間掙紮,那她會毫不猶豫的放棄這段感情,因為拿血統和感情類比,在弗麗嘉眼裡,是對感情的亵渎,她又看了看人群裡的斯科皮說,“你不會把我當情敵吧,我可不是純血。”
“最好不是”,伊莉絲不滿地說,“我看你穿着我的長袍。”
她昂着腦袋不屑地說:“ 要知道這件袍子夠你一年的花費,麻瓜小姐。”
“那我最好想辦法把它穿走”,弗麗嘉嫌棄地看着身上鑲嵌暗紋的長袍:“ 賣掉我就不用打工了。”
這時一個長得有三年級學生高,但是臉蛋看起來特别稚嫩的小女孩氣勢洶洶地站在了他們面前問道:“ 伊莉絲,又和你的幾個純血統傻瓜考慮着怎麼嫁進馬爾福家啦?”
“赫米娅諾特”,伊莉絲氣地小聲吼道:“ 純血統是傻瓜,你也是傻瓜,還有他倆才不是純血。”
“你們不是純血統的巫師?” 叫諾特的小女巫驚訝地問道:“ 馬爾福居然會請混血巫師?”
阿不思在一旁很煩躁,弗麗嘉不想再聽什麼純血混血的說法,“ 我是麻瓜出生,弗麗嘉沃特森”。
小女巫的嘴張得大大的,弗麗嘉猜想她又會吐出一堆諸如“泥巴種”一樣難聽的話,最近幾天她已經聽夠了各種變着花樣兒的對她血統的侮辱,并不想對這些詞彙有更新一輪的了解,就在弗麗嘉準備拉着阿不思走開的時候,面前的小女巫突然伸出手給她,“ 你好,我是赫米娅諾特。”
弗麗嘉禮貌性地握了握赫米娅諾特肥嘟嘟的手,小女巫興奮地說:“ 馬爾福終于開竅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純血至上,就是一群傲慢的蟾蜍。”
伊莉絲的臉都快綠了:“ 你每次說的時候想想自己,諾特。”
赫米娅 諾特顯然沒聽進去伊莉絲的話,望着一旁的阿不思問道:“ 你呢?你也是麻瓜出生?”
“混血”,阿不思說:“ 阿不思 波特。”
“波特?!”赫米娅諾特驚訝地問:“你是哈利 波特的兒子?”
阿不思笑着點了點頭,她更興奮了說:“ 我太喜歡你爸爸的故事了,不過最喜歡的部分還是現在的魔法部長赫敏格蘭傑的故事,你認識她嗎?能幫我要個簽名嗎?”
伊莉絲徹底受不了說:“ 真不懂諾特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叛徒。”
說完她昂着腦袋跑到一個長得像獅子狗的女巫身邊,那個女巫正是早上挑剔奶酪的女巫。
“誰理你”,赫米娅諾特沖伊莉絲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轉頭望着阿不思和弗麗嘉問道:“可是你們怎麼會在馬爾福莊園?”
“我們是斯科皮的朋友”,阿不思說,
“這裡的人就斯科皮和米娜好點”,赫米娅諾特不滿地說:“其他人都是群純血至上的瘋子。”
“你不是純血嗎?”弗麗嘉問道,
“純血”,赫米娅諾特鄙夷地說:“ 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們是白癡似的,有個白癡祖先還寫了本《純血統名錄》,列出了一個什麼神聖二十八家。鬼都知道,哪有不混血的純血統家族?”
“你既然那麼讨厭血統論,那你為什麼還到這兒來啊?”阿不思笑着問,
“阿斯托利亞可是我最喜歡的人”,赫米娅諾特失落地說:“ 她比這場上所有人加起來都好,當然不是說你們。她經常教育我們麻瓜和巫師是一樣的。”
“你父母不這樣認為嗎?”弗麗嘉問道,
她指着人群中一個很富态,看起來也咄咄逼人的正在和德拉科 馬爾福攀談的女巫說:“我媽媽覺的麻瓜都是巨怪。”
弗麗嘉看着她媽媽那人高馬大的樣子,很難分辨到底誰更像巨怪,她忍不住笑了。
“你們倆肯定在格蘭芬多吧”,赫米娅驕傲地說:“ 我今年去霍格沃茨,一定要成為我們家族一千年來的第一個格蘭芬多。”
“我們在斯萊特林呢”,弗麗嘉遺憾地搖搖頭,愈發覺得面前的小女巫好好玩,
“麻瓜出生在斯萊特林”,赫米娅驚訝地問道,
“我也在斯萊特林”,阿不思在一旁說,
“一個波特,一個麻瓜出生,難道薩拉查斯萊特林也變開明啦?” 赫米娅說:“ 不過,管他變成什麼樣我就要進格蘭芬多。”
之前持續好多天的壓抑情緒好像因為面前這個小女巫而變得遙遠起來,弗麗嘉看着在不遠處的大廳裡招待客人的斯科皮,雖然他們看起來依舊談笑風生的應變着大廳裡的人,但是弗麗嘉已經看見斯科皮的手不停的搓着自己的長袍。
“赫米娅”,弗麗嘉叫着面前這個小女巫說:“ 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把斯科皮解救出來嗎?”
赫米娅望了一圈大廳,指着着一邊的黑發女生說:“我去找米娜,納西莎的那點心思,媽媽都告訴我了。”
說着她蹦蹦跳跳的跟米娜攀談了幾句,米娜優雅地笑了笑望了一眼他們這裡,然後走到納西莎 馬爾福駕着社交的斯科皮身邊,說了幾句什麼,納西莎 馬爾福看起來似乎很開心,米娜便帶斯科皮回到了阿不思和弗麗嘉身邊。
“人我帶來啦,弗麗嘉”,米娜沖她微笑着說,
“謝謝你,米娜”,弗麗嘉道完謝,轉頭看着還緊繃着的斯科皮,拉起他還在搓着長袍的手說:“ 再搓就被你搓破啦。”
“瞌睡眼,要是不想去應酬就别去了呗”,阿不思架起斯科皮的肩說,
他的臉放松了一些,看起來很疲倦,他望了望在人群中的德拉科 馬爾福說:“我不能讓爸爸一個人擔所有擔子。”
“你就在這兒休息下吧”,一旁的米娜笑了笑說:“ 納西莎夫人會很情願看你跟我在一塊兒的。你們聊你們的,我就在這邊吃點東西。”
她轉了轉身,正好面對着桌子,從後面看起來又像是在和背對着大廳的斯科皮聊天,弗麗嘉感激地又道了一次謝。她把斯科皮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讓他放松了一點。
“那個叫赫米娅的女巫好好玩”,阿不思在一旁逗趣地說:“ 真希望她如願能進格蘭芬多。”
斯科皮看起來放松了很多說:“ 她會被她家族除名的。”
“天天罵你們是蟾蜍居然要被分到格蘭芬多才會被除名?”弗麗嘉開玩笑地說,
“她現在也罵我是蟾蜍啦?”斯科皮笑了,這些天弗麗嘉終于看到他輕松的笑了出來,
“我可沒罵你”,赫米娅出現在他們身後說:“ 我在這裡就你和米娜兩個朋友。”
說着她抱着米娜的腰,她雖然還沒上學已經和米娜一般高了,她打量着弗麗嘉牽着斯科皮的手說:“ 要是你能嫁進馬爾福家就好了,老馬爾福肯定會被氣死。”
弗麗嘉笑着說:“ 我會被伊莉絲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裡謀殺的。”
“你要是能嫁進來才好呢”,斯科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晃神,弗麗嘉感覺好像一隻手突然擰了一下她的大腦,心裡漏了一拍,她慌亂地放開了斯科皮的手,斯科皮似乎意識到說錯話了,沉默了幾秒溫柔地說:“想什麼呢,我是說你要是能在馬爾福莊園呆到開學才好呢,圓肚子。”
弗麗嘉擡起頭看着斯科皮灰色的眼睛,心跳還沒恢複過來,剛剛一定是聽錯了,弗麗嘉心想。
“赫米娅 ”,阿不思在一旁打破了大家的沉默,“你要是進格蘭芬多,詹姆斯和弗雷德肯定喜歡帶你玩。”
“我很喜歡弗雷德呢”,米娜笑的露出了一排好看的牙齒:“ 他跟我說今年會帶我去找霍格沃茨的密道。”
“你和弗雷德認識?”斯科皮疑惑地問,
“我們在火車上認識的”,阿不思解釋說:“ 上次回來的火車上。可你們不就在火車上聊了聊嗎?”
“暑假給詹姆斯和弗雷德寄了鰓囊草,他們說報答我,帶我找霍格沃茨的密道”,米娜調皮地眨眨眼。
斯科皮并沒能休息多久,便被讓·米歇爾又一次架去了人群中。看着斯科皮疲倦的背影,弗麗嘉想把他架走,躲開那些虛僞的人群,但她的眼神又落在了斯科皮不遠的伊莉絲身上,她無奈地搖搖頭
“斯科皮活的可真累”,阿不思搭着一隻手在弗麗嘉的肩膀上小聲說,
“這些人都活的累”,弗麗嘉看着黑色的人群,“ 一群戴着面具的人。”
“斯科皮”,阿不思若有所思地說:“ 斯科皮有一天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吧。”
“不會”,弗麗嘉堅定地搖搖頭,“ 我不會讓他變成這副樣子”。
阿不思聳了聳肩說:“葬禮結束我們就得回去,爸爸給我們下了最後通牒。我現在有些理解,為什麼他不喜歡馬爾福莊園。”
“可是斯科皮怎麼辦?”弗麗嘉擔憂地問,
“爸爸點名要我把你帶回去”,阿不思說:“ 現在可是有個黑魔王要追殺你,我已經盡我所能的勸爸爸,但是他說如果我們葬禮完還不回去,他會帶人來馬爾福莊園要人的。”
看着猶豫的弗麗嘉,阿不思安慰她說:“ 斯科皮比你想象的要堅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