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幹嘛去了?” 斯科皮在旁邊問道,
“我遇到狄倫了”,弗麗嘉想了想,如果她說出事情經過,阿不思也許會比自己更糾結,而且狄倫肯定希望自己那段經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轉移話題說:“ 還去找隆巴頓教授聊了聊血吸草,和他們學生時代的故事。”
“他肯定又跟你講DA軍了”,阿不思肯定地說,弗麗嘉敷衍的點點頭,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走廊盡頭,那個人穿着長長的袍子,戴着兜帽,弗麗嘉心裡一顫,但是那個人看起來比弗麗嘉在記憶裡看到的兜帽人要矮一些,他們三個都停下了步伐。
“可能是學生的惡作劇”,阿不思觀察了一番,那個人并沒有要靠近他們的意思說:“ 今天可是萬聖節。”
“模仿聖瓦尼也是夠了”,斯科皮抱怨說,接着拿着魔杖對着人影喊道:“ 我們要去禮堂吃飯,你現在讓開我們不會告訴費爾奇。”
那人影并沒有要動的意思,它反而緩慢的擡起了一隻手,弗麗嘉和阿不思拿起了魔杖,突然弗麗嘉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量摔到了牆上,自己的後腦勺發出了很大一聲“嘭”的聲音,當她揉着腦袋看向對面同樣被摔倒一邊的斯科皮時,弗麗嘉隻想現在馬上給站在門口的那個人一個門牙賽大棒,那人惡作劇好像入戲太深,它緩慢的移動到了阿不思的不遠處,阿不思似乎被什麼禁锢住,弗麗嘉想拿起魔杖,但她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動彈,這時阿不思突然被舉了起來,弗麗嘉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己曾經也遇到過同樣的事,阿不思被那人拉的越來越近,弗麗嘉想喊,但是她的聲音也被禁锢,在阿不思被舉到那人面前快五米的時候,它突然把阿不思丢到了牆上,仿佛聞到了什麼怪味,接他着逃也似的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頭。
弗麗嘉确認自己又可以動了,她扶起被撞到牆上的阿不思,斯科皮也揉着腦袋走了過來,
“剛剛那是誰?” 斯科皮問道,
“沒看清”,阿不思好像還被撞得有點暈暈乎乎地說:“ 說不定是厄克特他們的惡作劇。”
“厄克特可以徒手施咒啦?”弗麗嘉想起了剛剛的畫面,
“它另外一隻手就沒露出來”,斯科皮和他們一起往禮堂走着說:“ 萬一在袍子裡施咒語了呢?”
“可是它沒聲音啊?”弗麗嘉回想着,“至少可以用無聲咒吧。”
“無聲咒可是六年級的内容呢”,阿不思說:“ 我得罪哪個六年級的學生嗎?”
他們讨論了半天也沒找到有價值的線索,當他們來到斯萊特林的長桌時,多莉絲詢問他們有沒有看到狄倫,弗麗嘉想着狄倫可能還在為下午的事情懊惱着,多莉絲将狄倫的論文交給了他們。等她離開後,弗麗嘉看到論文的标題是 :
無聲咒及其用法
而評分則是從來不會給良以上的麥克米蘭教授打的一個“O”。
天文學課又一次加大了難度,哪怕是雪倫和天文學的第一名基斯霍克也花了很大力氣才完成了作業。而弗麗嘉則是完全分不清各個星座之間的聯系,下課的時候,希利亞德教授讓弗麗嘉留下,對于她糟糕的天文學作業,她決定拿着望月鏡給她單獨指導,并要求她今天作業做不正确就不能回去了。
看着斯科皮和阿不思一臉疲倦,她打發他倆回了寝室,苦惱的繼續糾結小天狼星和軒轅十四的α星的關系,希利亞德教授原本看着就很恐怖,當弗麗嘉和她單獨呆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更吓人了,她用空洞的語氣給她講着獅子座α所處的位置,用望月鏡給她指出,弗麗嘉不得不說,如果希利亞德不是長着白色的長發和血紅色的眼睛,她今天晚上的天文課一定可以突飛猛進。
而且現在的希利亞德和她一年級看到的樣子差了很多,一年級剛見她的時候她确實很憔悴,但是并沒有如今這麼骨瘦如柴,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弗麗嘉覺得她好像被什麼事情消耗了太多精力,以至于她看起來常常都很累。希利亞德再嘗試講了三遍之後,弗麗嘉終于畫出了兩顆星的具體位置,她松了一口氣,飛快的離開了天文台。弗麗嘉覺得要是今晚她真的一直留堂的話,希利亞德的痛苦可能比她更強烈。
當她收好自己的東西回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時,在七樓的窗口,她看到了對着馬賽克玻璃上的人物畫像傷神的血人巴羅,有那麼一分鐘,弗麗嘉覺得他似乎是在望着玻璃上的女人哭泣,可是幽靈可以哭泣嗎?弗麗嘉困惑着,好奇地走了過去說:“ 巴羅先生,請問您為什麼這麼喜歡天文台啊?”
血人巴羅很驚訝,他望着弗麗嘉,弗麗嘉發現他的眼睛看起來好像是腫的,裡面流出了一顆顆亮晶晶的,滾圓的淚珠,看來幽靈真的可以哭泣。他很尴尬的用自己血淋淋的衣服擦掉了眼淚,接着點了點頭說:“ 你不怕我?”
弗麗嘉不得不承認,血人巴羅的聲音和赫奇帕奇的胖修士的聲音比起來真的很不好聽,他們上課迷路的時候,胖修士經常好心的給他們指路,他的聲音聽起來就是個好好先生,而巴羅的聲音聽着就像是在威脅誰一般。
弗麗嘉沖他微笑着說:“ 第一年開學您還專門帶我們回寝室,避免我們被皮皮鬼捉弄呢。所以為什麼要怕您呢?”
血人巴羅扯出了一個在他看來是微笑的詭異表情說:“ 很少有小鬼記得這件事。他們看見我都繞着走。”
“我經常覺得,我們不能被外表蒙蔽了”,弗麗嘉望着巴羅說:“ 而我一直覺得您是一個很友善的幽靈。”
“哈哈”,巴羅笑出了聲,但是他的笑聲聽着并不能讓人感覺舒服,相反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笑聲在沒人的天文塔裡回蕩,巴羅笑完說:“ 快一千年了,除了一個叫勞拉布朗的小女孩兒,你是第二個說我友善的小鬼。”
“可是我記得呢,巴羅先生,為什麼我總是在天文台看見您呢?” 弗麗嘉問道,她看到剛剛的馬賽克玻璃上的女人戴着一個冠冕一樣的東西。
巴羅用一種很無奈的聲音說:“ 因為活着的時候最多的記憶就在這裡。”
“在天文台嗎?” 弗麗嘉望着他,“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
他拖了拖身上的藤條,這個動作讓他的身上流出了銀白色的血液說:“ 差不多快一千年了吧。”
“巴羅先生如果沒有什麼别的事,可以送我回宿舍嗎?我們可以邊走邊聊。”
他點點頭,看起來還很嚴肅,他們一人和一幽靈的詭異組合從塔樓向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進發着。
“巴羅先生如果一千年前就在霍格沃茨,您一定見過四巨頭。”弗麗嘉肯定地說。
“拉文克勞女士是我的恩人”,巴羅有些傷感地說:“ 我原本是一個戴罪的人,但是拉文克勞女士幫我贖回了自由,又讓我做霍格沃茨的狩獵場看守。”
“那您一定是霍格沃茨的第一任狩獵場看守了”。
“這個職位就是給我設立的”,巴羅又笑了笑,走廊裡回蕩着他恐怖的笑聲,“ 我是個獵人,這個職業簡直太适合我了。”
“巴羅先生,您的記性真好”,弗麗嘉想着,“ 我要是過了一千年肯定不記得現在發生的事了。”
“死了之後的記憶就不清晰了”,巴羅說:“ 活着的記憶是完整的,你吃的東西是有味道的,碰到的東西是有感覺的,死了之後就都變成看了,看多了都不記得了。而且總是會去懷戀味道,感覺這些東西,這些也隻能從活着的記憶裡面找,久而久之,活着時候的記憶就變的越來越清晰,而死後的記憶就越來越模糊了。”
“做幽靈是可以選擇的嗎?”
“還有遺願的人,不願離開的人就會留下來”,巴羅說:“ 不願留下來的人都是勇敢的。”
弗麗嘉覺得這個問題好像觸碰到了他敏感的部分,他們沉默的走了一段路,晚上的走廊裡隻有弗麗嘉的腳步聲,平時這種時候學生們都會怕被皮皮鬼捉弄,但是今天弗麗嘉身邊有巴羅先生。
“ 一千年裡面霍格沃茨發生了很多變化吧?”
“我沒太去觀察”,巴羅先生說:“ 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天文塔,所以我可能發現的變化就是來了一個又一個天文學老師,來了的又變老了,死了。接着又來一個新的天文學老師,但是可能因為常常遇見,每一任天文學老師和我的關系都不錯。”
“希利亞德教授跟您也是朋友吧?” 弗麗嘉問到:“ 畢竟她從來不出天文塔,肯定天天和您見面。”
“她以前确實幾乎一年到頭都呆在天文塔”,巴羅先生肯定地說:“ 但是現在很多時候都不在,這兩年我總是會在奇怪的地方遇見她,上次遇見她還是在去小精靈宿舍的路上,不知道她最近怎麼呢。”
“希利亞德教授去小精靈的宿舍幹嘛?” 弗麗嘉驚訝地問。
“可能去看看她帶來的那個小精靈吧。”巴羅說,
“她帶了一個小精靈過來?” 弗麗嘉奇怪的問,
“一個被虐待的小精靈,被她救回來的”,巴羅說:“ 他們感情挺好的,可是好像最近那個小精靈死掉了。”
“死掉了?”最近死掉的小精靈,弗麗嘉知道的隻有一個:“ 是甲殼蟲嗎?”
“我不知道叫什麼”,巴羅搖了搖頭,身上的流出了更多的血液:“ 小精靈都長一個樣子。”
其實小精靈弗麗嘉是努力分辨了很久才大緻可以分清他們,但是巴羅先生似乎對活着的人都不是很關心,更不會去關心長得差不多的小精靈。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公共休息室門口,弗麗嘉沖巴羅先生揮了揮手說:“ 巴羅先生就送到這兒吧,很高興您能送我,我下次還可以聽你講故事嗎?”
巴羅又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說:“ 我其實可以幫你輔導天文學的。”
“巴羅先生的天文學很好?” 弗麗嘉驚訝的問,
“都看了快一千年塔樓上的星星了”,巴羅先生說:“ 而且 經常聽希利亞德報怨一個一年級的斯萊特林的天文學很差。”
弗麗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跟巴羅先生道别後便回寝室睡覺了,事實上巴羅先生卻是如她第一次見他時想的,是一個溫暖的幽靈,希利亞德曾經帶過來了一個小精靈,這個小精靈和甲殼蟲會有關系嗎?而這件事好像隻有海格知道,她考慮明天把這件事告訴阿不思和斯科皮,然後找個機會去問問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