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施,我問你,”盧一撐着扶手箱,揚起下巴問出一個答案明了的白癡問題,“是更喜歡車還是更喜歡我?”
林北施笑着,認真回答道:“你。”
“乖。”盧一捏了捏他的臉,眨巴着眼睛,繼續調戲:“說起來…我們還沒在車上試過呢…”
林北施聞言猛地踩了一腳刹車,後面的喇叭聲叫罵聲瞬間湧了上來。
回過神來的林北施,狼狽地松開刹車繼續前行。
盧一花樣多,林北施是清楚的,但突然來這麼一句,還是激得他滿臉通紅。
“找個時間試試嘛~老…”盧一越湊越近,眼波流轉着娓娓說道。
“試!”林北施愛聽又怕聽,隻得趕緊答應,防止他叫出那個稱謂,“這…這車高…”
相比車内空間夠高,林北施一直頗為滿意的那些優點,此時都顯得微不足道了。他尋思着,抽空去找師傅把後懸架調軟一點就更完美了…
林北施害羞得不得了,支支吾吾卻連姿勢都想好了。
盧一被他這幅樣子逗得前仰後合。
……
夜店的聖誕策劃案,直到盧一走進布置好的店裡,劉經理也沒有拿給盧一看過,明顯就是當時随口找個理由把自己騙過去。雖然是給自己下套,但陰差陽錯也算是幫了自己,盧一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忘了這件事。
其實辦活動,什麼策劃并不重要,隻要定位别太過小衆,又能讓客人有參與感,多數都能成功。
今年的變妝party設置了上台比拼的環節,能夠充分調動客人互動,獎品設置當然是常規的神龍套的。于夜店而言,頭獎的成本也不到三萬,但于客人而言,排面是88888的。
而且他們有辦法能讓大客的伴兒成為最終的頭獎得主,這樣一來,大客一高興搖兩下鈴,成本能翻幾番地賺回來。
再加上兩個名義助理一個比一個本事大,盧一根本不需要多操心。劉經理大緻彙報一圈後,就帶着他們走到了位置最好的預定卡座。
預定卡座其實就是空座,夜店生意好,人情世故自然也多,所以會常年預留一個位置以備不時之需。
盧一拒絕了劉經理的提議,讓他把位置賣出去,自己跟林北施就坐在吧台。
阿捷依舊忙得不可開交,連招呼都顧不上打。
兩人坐了許久,直到dj把音樂聲調低,預告正式表演即将開場,阿捷才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扔過來一杯特調和一支帝磨欄。
“什麼東西?”
“特調啊。”阿捷回答道。
“我知道,我是說你給他這個。”
“帝磨欄不認識啊?他每次都喝這個的。”阿捷說完就走開,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記得客人的喜好是一個調酒師的基本素養,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固定時間出現又隻喝同一款酒的出衆客人。
盧一拿着那支啤酒左看右看,“你喜歡這個啊,沒聽你說過。”
“嗯,以前都是喝啤酒的。”
“好喝嗎?我嘗嘗。”
林北施熟練的拿起啤酒,從高處快速倒入酒杯:“這支啤酒的泡沫也别有一番風味。”
盧一大口灌下後驚訝道:“呃…好苦啊…”
林北施擡起手,抹掉他唇上的泡沫,“也沒有吧,還沒你調的那杯一半苦呢。”
“是嗎…”當時隻嘗到一些殘留的酒精,沒有感受到苦澀。
盧一接着說道:“對了,待會讓阿捷親自調一杯給你嘗嘗,正宗的愛爾蘭咖啡。今天挺冷的,喝杯熱的也不錯。”
“嗯,好。你平時都喝什麼?”
“很多啊,除了精釀,基本都試過。”
林北施看着手裡的帝磨欄,低聲埋怨道:“好像在說除了我這款其他都試過…”
“話裡有話?”
盧一早就忘了那個大金鍊子給自己的評價,但林北施一直記得,随即說道:“吃得雜喝得也雜。”
從前,都是客人遞過來什麼酒就得喝什麼酒,不能駁人家面子,而精釀屬于賣不上價格的平價酒水,客人不會拿精釀來社交,盧一自然也就很少喝。但這些他不好跟林北施解釋,于是拿過林北施手裡的精釀,一口喝下并說道:“以後隻喝你這杯。”
“随你…”林北施口是心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