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實中,雙方都是各玩各的,太太知道了也會裝不知道,即使撞上了也不會沖過來擰着自己老公的耳朵拎回家,讓外人看笑話。兩夫妻回到家怎麼鬧是一回事,但在外面他們隻會把面子放在第一位。
說出這句話就相當于将金總畏妻的形象公之于衆,讓他在朋友面前顔面盡失,這隻會愈發地激怒他。
深知其中利害的盧一不可能說出如此無腦的話,除非故意。
“你塌嗎瘋了是嗎?敢威脅我?”
“這酒我不會再喝,您要是再逼我我隻能給您太太打電話了!”盧一的氣勢不減反增。
“好啊,我倒要看看誰能救得了你。”
金總站起身,擡腳踩在他腿邊的沙發上,居高臨下一手掐住他的下颌,一手拿起酒瓶往他嘴裡灌。
盧一推脫躲避,酒撒了一身,襯衫幾乎透明,濕答答地粘在胸前,他眉頭緊鎖,眼圈也紅了,這副樣子更是激發了金總的施虐欲。
金總逐漸失控,笑容也愈發猙獰,咆哮着:“快喝!都給我喝完!撒出來的都給我舔幹淨!”
幾個陪客也不敢直接阻止,隻能在一旁小聲勸說。
就在盧一忍無可忍,準備自己動手把金總撂地上的時候,包間門終于被踹開。
林北施看到盧一被欺淩,身上濕透,臉上也不知是酒還是眼淚,頓時怒火中燒。他走上前攥住金總掐着盧一的那隻手。
“你塌嗎是誰!給我滾出去!”金總嘴上叫嚣着,手卻完全無法抵抗他的力量。
周圍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林北施又迅速奪過他另一隻手裡的酒瓶,猛的發力砸在了金總頭上。
xo的酒瓶曲線使得接觸面壓力分散,金總直接被砸倒在地血流如注,而酒瓶還完好無損地在林北施手中。
跟金總一起的客人吓得尖叫四散,跑出去找工作人員。
林北施覺得還不夠,又猛的将酒瓶敲碎在茶幾角。然後換了個方向,将酒瓶尖銳的破口朝下,另一隻手則掐住金總的脖子,不假思索地往臉上紮去。
盧一撲過來,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抱住林北施拿着酒瓶那隻手。
尖角距離金總的眼睛隻差毫厘。
“放開。”林北施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完全不像是在做一件如此兇殘的事。
“你别這樣。”盧一央求道。
林北施感覺得到他的身躰在發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放過他?”
盧一騰出一隻手,小心翼翼拿下林北施手裡的酒瓶。跟着林北施過來的劉經理趕緊過來接下,藏到身後。
林北施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好像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現在的他跟白天的他簡直是兩個人。
“你可以冷靜嗎,林北施。”盧一的聲音控制不住發顫。
林北施深呼吸後說,“可以。”
“把手松開可以嗎?”
“嗯。”林北施如夢初醒般,松開了一直掐着金總脖子的手。
金總終于能吸上氣,他發怵着放緩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比金總更發怵的是劉經理。他清楚林家的背景,也知道林北施是出了名的脾氣大。今天是自己打電話催盧一來招呼金總的,被林北施撞見這一幕,想必自己也要大難臨頭了。
早知道他們倆當時在一起,就算金總鬧翻天他也不敢打那個電話。
劉經理戰戰兢兢往外退,想着盧一已經控制住局面了,自己趕緊躲出去把酒瓶扔遠點,再安撫好跑出去的客人。
不料越是緊張越容易出岔子,劉經理踩到地上的碎玻璃渣差點滑倒。發出的聲響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林北施沉聲問他,“剛才是你打的電話吧?”
“是…”
“叫他來就為做這種事,是嗎?”
“不…不是…”劉經理雙腿直打顫。這種客人,盧一一向應付得得心應手,今天卻被金總這般羞辱,劉經理也是萬萬沒想到的。
林北施面無表情站起來看向劉經理。劉經理被他的氣勢震住後退,他一把抓起劉經理的衣領,劉經理整個人幾乎被提了起來。
“對…對不起,小林總…我不知道…”
林北施的手繞道劉經理身後,企圖拿回他手裡的酒瓶。
盧一見狀趕緊撐着沙發站起身,不料剛直起身,手部失去支撐,腿就發軟向前撲倒。
這局雖是他做的,金總的失控也是他故意引導的,但當林北施在他面前舉起碎酒瓶毫不猶豫往下紮的瞬間,他的害怕很真切,沒有一絲演的成分。
林北施眼疾手快扶住,盧一也順勢撲倒在他懷裡。
盧一沖着愣神的劉經理皺了皺眉,劉經理會意,欲把一直躺着裝死的金總也一起拉出去。
“誰讓你走的?”林北施出言阻止。
盧一用很輕的聲音在他耳邊說:“能不能讓他們出去,我…現在的樣子,太難看了。”繼而整個人放松,把身躰的重量全都壓在了林北施身上。
“…好。”林北施輕柔地拍了拍盧一的背安撫。林北施也确實不想他這個樣子被人盯着看,特别是地上這個猥瑣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