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去醫院。”江禾起床氣還沒散去,他抱着被子滾了一圈,重新縮進角落裡去了。
見狀,傅岑之也隻是無奈搖搖頭,扯着被子再次說道:“不行,都腫了,得去醫院看看。”
“哎呀,真沒事!”江禾眉頭緊鎖,他隻是想睡個好覺而已。
傅岑之拗不過江禾,隻好打電話讓醫生上門。
等江禾醒來,床邊已經圍滿了人。他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江公子,我們過來給你檢查身體。”随着醫生話音落下,江禾清醒過來了。
傅岑之,你可真是好樣的,不就是腳扭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得了什麼絕症,用得着一屋子醫生嗎?
他掀開被子,伸着腳讓醫生檢查,傅岑之端水進來,隻看到江禾穿一短褲,就那樣四五八叉擡着腿。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什麼都能看到。
尤其是江禾的花褲衩。
他放下水杯,從衣櫃裡撈出一條褲子丢在床上:“穿上。”
江禾不解地撓撓頭:“幹嘛呀?在家穿什麼褲子?”
“那你全脫光。”
旁邊的醫生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兩人都在講什麼虎狼之詞啊!
“那個,我們先出去?”醫生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
傅岑之不語,隻是擺了擺了手。
等房間裡隻剩他們二人時,傅岑之挑眉,示意江禾先穿上褲子再說。
江禾拎着褲子,昨天一摔,他這腿現在隻能直愣愣的,玩不了一點,他抓着褲腳半天都沒發把腿塞進去。
“你幫我。”江禾仰起頭,“我穿不上。”
他并沒有撒嬌的意思,單純就是描述事實并且求助。
“這可是你說的。”
傅岑之接過褲子,單膝跪地抓住他的小腿,小心翼翼開始給他穿褲子,從這個角度看去,江禾不免想起他在失憶時和傅岑之的點點滴滴。
見鬼了,這個時候想他幹嘛?
套好後,傅岑之出聲讓醫生重新進來,江禾撇撇嘴:“你褲子太小,我穿了不舒服。”
“那怪誰?是誰離開的時候連個褲子都沒留。”
得,他是說不過傅岑之。
醫生過來重新給他上藥,江禾疼得緊緊攥住手下的床單,實在忍不住就給傅岑之一個白眼。
檢查結束後,醫生成群結隊離開房間:“傅總,腫的地方多加注意就行,近期讓江公子不要過多運動,注意休息。”
“好的,麻煩了。”
送走醫生後,傅岑之折回房間裡,架起江禾下床吃飯,江禾雖有十萬個不樂意,可腳腕的疼痛讓他不得不依靠傅岑之。
“我還沒洗澡刷牙。”
傅岑之把人帶到衛生間門口:“需要我給你洗嗎?”
“你有病啊!”咒罵一聲後,江禾松開傅岑之的手,扶着牆進入衛生間。
裡面的陣陣水聲牽引着傅岑之思緒,他靠在門框上等人出來。
江禾也沒想到,傅岑之會一直等着他。
他沒好氣地扶上傅岑之伸過來的胳膊,一直到餐桌前坐下,傅岑之才開始忙碌準備早餐。
這又讓他想起很多,想到上大學時,傅岑之總是這樣給他準備早餐,那個時候,他真以為這樣就是一輩子。
現在看來,那個時候的确不懂事,也不懂感情是最經不住坎坷的東西。
傅岑之把牛奶放在桌子上,他擡手在江禾面前晃了晃:“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江禾立馬收回視線,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沒什麼。”
吃過飯後,江禾收拾收拾就要回家,他瘸着半條腿往外走,傅岑之也沒說話,隻是淡淡地看着他的動作。
到門口,江禾一拍腦門,這可是郊區别墅區,他剛剛竟然想着打個車回家,他扯着嘴角回過頭沖着傅岑之笑笑。
還沒等他開口,傅岑之先行起身,扶着他進來:“好好在我家住着吧,我說過要負責。”
“不行。”江禾立馬拒絕,“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傅岑之按住他的肩膀,打開電視,把江母之前給他的監控投屏在電視上。
監控很清晰,奶奶當時還沒來得及看手機就突發腦溢血,江禾擡頭看了眼傅岑之,又指着電視:“什麼意思?”
“沒看明白嗎?”傅岑之揉揉江禾的頭,“奶奶是在下樓時不小心摔下來,腦溢血去世的,根本不是因為看到你和我的照片。”
江禾不敢相信,他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從小,隻有奶奶對他好,他以前一直都以為是他害死了奶奶,他重新看了一遍監控,再三确定奶奶的确是在下樓,而當時手機還在一樓客廳。
“所以,我不是殺人兇手?”江禾眼淚挂在眼角,他撇了撇嘴,“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奶奶出事後,江禾回到家取東西的時候看過奶奶的手機,确實有人給奶奶發過他和傅岑之的親密照。
那些照片,有些甚至是他們彼此都沒有的。
傅岑之溫柔地給他擦去眼淚:“等你好起來,我們慢慢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