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長針眼。”江禾一點好臉色都沒給傅岑之,關上門後,他也沒回房間,等傅岑之收拾妥當後,兩人便出門了。
難得的是,傅岑之穿了一件很休閑的襯衫,平日裡的他都是西裝革履,一副商業人士的打扮,這突然白襯衫配長褲,還真是新鮮。
更新鮮的是,傅岑之在路邊掃了一輛共享單車,他朝着江禾揮揮手:“一起。”
“啊?”江禾滿臉疑惑,“你這是吃錯藥了?”
傅岑之自顧自開鎖,人已經挂在單車上,見狀,江禾也隻好掃了旁邊那一輛,跟了上去。
夏天的江城,空氣中彌漫着潮濕,若有若無的櫻花随風掠過他們的臉頰,他們繞過江城最中心的湖,最終停在江城大學門口。
江禾掏出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把剩下半包紙巾都塞進傅岑之懷裡:“幹嘛呀?帶我來參觀你的母校?”
“嗯!”
江城大學四年時光,傅岑之如今想起來還覺得曆曆在目,他站在門口和保安聊了兩句後,保安笑嘻嘻打開門:“小傅啊,你這過來也沒給上面打聲招呼嗎?”
傅岑之略帶謙遜:“沒,我就是路過江城,順路過來看看。”
“行,你們進去吧!”
江禾快步跟着傅岑之跑進門,他回頭朝着保安看了一眼,一個年近半百的小老頭:“你和保安大叔這麼熟?”
“他是我老師,退休之後偶爾會幫着保安看一會兒大門。”
“啊?”江禾佩服地點點頭,“厲害,有想法的小老頭。”
學校裡熱熱鬧鬧的,大多學生都低着頭快步趕路,并沒有因為傅岑之駐足,他們一路來到操場。
操場上還有球隊在比賽,上大學時,傅岑之可是隊長,他目光流轉,最終看向拍畢業照的學生。
不知不覺,傅岑之臉上浮現一抹失望,他在江城大學唯一的遺憾就是畢業照。
“傅總?”一個年輕人繞過人群沖着他們過來,看着和他們差不多年紀。
“學長。”傅岑之上前和來人握手,那人短袖短褲配着一雙人字拖,和學校環境完美契合。
“哎呦,你過來怎麼不給我發個消息?”說着,那人一邊走一邊拽着傅岑之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兩人寒暄着,江禾隻好跟了上去,一直到教室門口,傅岑之才知道這人的用意,他直接把傅岑之推進教室裡。
“來都來了,就給我們班上堂課。”
一向穩如老狗的傅岑之突然心生退意,他扒在門框上:“不不不,我沒這個想法。”
這麼抗拒?江禾偷摸笑笑後打開門走進教室,找了個空位坐下。
他都這樣了,傅岑之知道江禾就是故意的。
教室很大,一看就是那種水課,傅岑之進來後,隻有前排幾個人擡頭看了他幾眼,他長得的确出衆,奈何水課就是水課,老師長再帥,他也是水課。
傅岑之站在講台上先是做了個自我介紹,聽到他名字後,倒是有幾個女生擡起頭,随後一個女生舉起手。
江禾樂樂呵呵,想要看傅岑之吃癟,傅岑之示意那個女生提問。
女生站起來後,很是鎮定地來了一句:“請問,關靈兒是不是你們旗下的藝人?她的工作室為什麼一直不作為?她在傅氏三年,資源為什麼一直這麼差?”
什麼玩意兒?現場所有人都傻眼了,所有學生都擡頭看向傅岑之,他們期待傅岑之的回答。
提問的那個女生仰着頭,明顯就是要給自己偶像讨個說法,傅岑之先是笑笑,這個笑容江禾挺熟悉,并不和善。
“你确定你想知道原因?”傅岑之目不轉睛盯着說話得女生,眼神淩冽又捉摸不透,隻是一個簡單的反問,那個女生已經有點不敢說話。
她咽咽口水,眼神躲閃地點點頭。
“她回家生孩子去了。”傅岑之十分平靜地陳述事實。
要是其他藝人,傅岑之不見得會記住,可關靈兒孩子的父親是他二叔,一個比他還要小四歲的女孩子,現在是他嬸。
“不可能,她……”女生有些着急,“她就是被你們雪藏了。”
傅岑之無所謂地聳聳肩:“随你怎麼想。”
真是不白來,聰明的人已經拿手機拍了視頻,這要是挂網上,可不得蹭一波熱度。
江禾成功融入身邊學生之中,身後兩個男生主動遞過手機要加他的聯系方式。
“我怎麼沒見過你,你是我們班學生嗎?”
江禾搖搖頭,然後指了指講台上一本正經的傅岑之:“我是聽說傅總要來學校,特地過來一睹風采的。”
“咦,你可真有興緻,我要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圖書館看兩本書來的實在。”
江禾尬笑兩聲:“害,我顔狗。”
一節課說快很快,說慢隻有傅岑之覺得煎熬,他很不喜歡這種場合,上學時期就不喜歡,工作之後更不喜歡。
尤其在講台上,江禾所有小動作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不愧是江禾,這麼點功夫已經勾搭了這麼多心懷不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