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江禾估摸着傅岑之差不多睡着了,他眼珠子轉轉,蹑手蹑腳來到傅岑之床邊,感受到床上人均勻的呼吸,他藍色的瞳孔逐漸變為紫色,注視着傅岑之的薄唇。
真的要親嗎?這算不算偷親,傅岑之不會醒過來吧?
他一隻手撐着床,身體不由自主地朝着傅岑之靠近,快要碰到救命稻草時,他又猛地擡起頭。
不行,傅岑之是個男人。
哎呀,不親的話,就沒命了。
兩個小人在他腦海中打架,江禾再次俯下身子,最終選擇自我欺騙,閉上眼不就看不到傅岑之的臉了。
雙唇相觸,江禾心跳加快,原來親親是這種感覺。
裝睡的傅岑之心跳漏了一拍,感受到來自嘴唇的溫熱,他大腦短路了片刻,江禾在親他。
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有的情節,卻真真切切發生了。
江禾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栀子花味,此刻,那股味道緊緊包裹着傅岑之,被子裡的雙手用力攥着床單,他極力克制想要一把将江禾攬入懷中狠狠蹂躏的念頭。
點到為止,江禾急忙站起身,在确定任務完成後匆匆離去。
關門聲響起的同時,床上的傅岑之睜開眼,眼神複雜,驚喜卻又難以置信。
他摸了摸被江禾親過的唇,柔軟的觸感仿佛依舊停留。
他下床從抽紙盒中取出手機,視頻中記錄着江禾方才的一舉一動,傅岑之不懂,江禾到底要做什麼。
逃竄回房間的江禾把自己窩進被窩裡,他舔舔嘴唇,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排斥。
他從口袋裡取出手機,在搜索框敲下一行字。
[男人親男人正常嗎?]
答主1:題主是gay嗎?
答主2:怎麼親的?先讓我看看我再分析。
答主3:确定了,題主肯定是gay。
不可能,江禾不願相信地重新搜索,[深櫃是什麼?]
得到答案後,江禾有些懷疑自己。
越是讨厭gay就越有可能是gay?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是,傅岑之的味道的确還不錯,雖說隻是淺嘗辄止,可他的心跳告訴他,他還挺喜歡。
江禾在床上滾來滾去,不知不覺就這樣抱着懷疑的心态睡了過去。
第二天,江禾醒來打開手機,看到消息的那一刻,天塌了。
瞌睡瞬間煙消雲散,江禾揉揉眼睛确保自己沒有看錯,清晰的視頻和照片告訴他,一切都玩完了。
伴随着視頻,還有一條傅岑之的消息。
[醒之後,來我房間。]
江禾仰起頭,無聲呐喊。
他站在傅岑之門口,悻悻敲門,門很快被裡面的人打開,傅岑之一露面,江禾立馬來了一個九十度鞠躬。
“對不起。”
“嗯。”
江禾實在想不到什麼好的措辭,又不能把系統的事告訴傅岑之,可偷親是事實。
進了房間後,江禾跟在傅岑之身後一言不發。
傅岑之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耗着,每過一分鐘,對江禾來說都是煎熬,他很想抓住傅岑之的衣領大聲喊出那句台詞。
要殺要剮随你便。
可是,他的任務是活下來,萬一傅岑之真的報複他怎麼辦?
“解釋解釋。”傅岑之先行開口,把視頻送到他的眼前。
視頻清晰,連他的小動作都拍了進去。
江禾躲開面前的手機:“都是男人,親一下應該沒什麼吧?”
“是嗎?”傅岑之收起手機坐在沙發上,“照你這麼說,我以後可以随便親你喽?”
啊?
江禾一把摟住傅岑之的脖子準備上演一出兄弟情深的大戲,他故作敞亮地說道:“你這胡說什麼呢?你這種身份不應該喜歡甜甜軟軟的小姑娘嗎?”
“其實,我從小就喜歡你。”
時間在這一刻停滞,江禾默默收回還在傅岑之肩膀上搭着的胳膊,他推開男人:“開玩笑的吧,這不能夠,至少不應該。”
要是在這之前,傅岑之到死都不會承認他對江禾的感情,可今早江母的一通電話,讓他覺得他和江禾之間的關系或許并非死路一條。
既然有路可走,他便不會松手。
“為什麼不能?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有點感情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他們之前不是死對頭嗎?江禾一臉問号,在他為數不多關于傅岑之的記憶中,他們好像都在互嗆。
現在關系好不容易有所緩和,又鬧這出。
“我不喜歡男人。”江禾斬釘截鐵說道,可他自己并沒察覺到,在說這句話時,他眼神飄離,聲音顫抖。
“是嗎?”傅岑之再次打開視頻,“那這視頻裡是誰?”
江禾緩緩歎口氣:“那你說,你要幹嘛?”
聞言,傅岑之捏住江禾下巴,欺身坐上他的腿:“你也不想讓你的小弟知道你偷親了一個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