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意遠冷笑道“姜清,别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離了樂頌,你姜大導演什麼也不是,總有一天你會回這來求我的。”
姜清走後,鄧意遠氣的把桌子上的東西掃了一地。
末了,他摁鍵喊助理林昭上來,說道“放出消息,就說姜清得罪了樂頌,”
鄧意遠看着桌子上姜清摘下的戒指,摸了摸下巴“還有,跟他們說姜清現在不是我的人,有想法可以行動了。”
聽到老闆的這句話,林昭心裡咯噔一下。
剛才兩人吵架的時候,林昭其實就在外面,吵架内容聽了個七七八八。姜清如果隻是單純解除合作關系,離開樂頌,根本不愁拍不到好片子 。
雖然外界總是說姜清是靠鄧意遠撈着這麼多好資源。
但林昭很清楚,姜清的成績跟鄧意遠一點關系都沒有,反而和鄧意遠在一起平白無故招來個資源咖的惡名,更别提鄧意遠為了讓姜清待在家裡,總暗戳戳地搗亂,攪黃姜清的合作。
如今更放出這樣的話,隻怕姜清以後舉步維艱。
桌子上的魚缸被打翻了,金魚離了水在地面撲騰,鄧意遠垂眼看着助理把奄奄一息的金魚掃進簸箕,突然想起這魚是姜清送的,“這魚别扔,再找個魚缸把它們放進去。”
看着新魚缸裡遊動的金魚,鄧意遠又想起了姜清。
姜清長的漂亮,人又聰明,身邊的追求者不在少數,為了追他鄧意遠下了不少功夫。
姜清極愛吃魚,他們談戀愛那會,每次姜清從學校出來,鄧意遠不是帶他吃東星斑就是鲥魚,為此還專門練了手剃魚刺的絕技。吃飯的時候,把剃了魚刺的魚肉堆滿一碗,遞給姜清吃。
加之姜清的眼尾上揚,每次看着他吃魚的時候,總讓鄧意遠聯想到名貴的品種貓。
不過貓被養的驕矜了,就得放出去流浪幾天,在外面挨了打受了欺負,才知道誰在護着他。
…
“喂,李總,不是說好了這部劇讓我來當執行導演嗎,怎麼換人了?”
“小姜,抱歉啊,我們這臨時出了點意外,下部劇我們再合作吧。”
“姜哥,怎麼辦呐,這是最後一個導演合作了。”小助理苦着臉說。
“沒事,這些大制作沒了,我們可以試着聯系小網劇,看看能不能合作。”姜清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寬慰他道。
“小網劇?姜哥,您這種身份拍小網劇?這也太委屈了吧,這不掉價嘛!”小助理急得直跺腳。
姜清在圈裡名氣确實大。
大學一畢業,拍的第一部短片在國内外電影節走一遍,攬了不少獎。
後來鄧意遠勸他來樂頌拍電視劇,也是拍一部火一部。
圈裡有些看不慣姜清的人背地裡蛐蛐他
“姜清都是樂頌捧出來的,這麼好的資源,砸誰身上能沒了響啊?”
“我要是有他那張臉,也不愁找金主喽!”
不過這些人和這些話都是少數,畢竟姜清的成績在那擺着,能堵住不少人的嘴。
總的說,姜清當導演的這四年,就八個字,年少成名,意氣風發。
“話别說的太早,說不定我們現在連小網劇也拍不上。”姜清笑得勉強,幾個合作一連全黃了,他再遲鈍,現在也知道這裡頭有人做了手腳 。
“姜哥,要不你就去跟鄧總服個軟”助理試探性地小聲說道,“圈裡的夫妻不都是各玩各的……”
且不說鄧家家大業大,産業涉獵廣泛。就說它旗下的樂頌,娛樂圈裡的頭部公司,得罪了鄧意遠,姜導以後的路可怎麼走?
“别說了”姜清瞪了一眼小助理,“抓緊聯系這幾個網劇制片人吧,他們剛開始籌備,看看導演定了沒。”
……
又碰了幾次壁後,有個小網劇制片人想着蹭蹭加姜清的名氣,願意讓姜清來當導演。
“姜清劇組四月份開拍,誰是投資人?”鄧意遠一邊喂着金魚,一邊聽着助理彙報姜清近況。
“張玄。姜導那邊的小助理報信說,今天晚上張玄要請姜導在小食居吃飯。”
鄧意遠冷哼了一聲。
張玄,做電商直播起家的,這幾年手裡剛有點小錢。
鄧意遠本來不知道這号人,還是有一次和姜清一起去參加某明星婚禮,兩人正好和張玄坐到一桌,那人一見到姜清,眼睛都直了,一晚上眼珠子就沒從姜清身上挪開過。看得鄧意遠心裡邪火直冒,對張玄的記憶格外深刻。
他和姜清才分開幾天,這暴發戶就巴巴的上趕着來了。姜清也是他能肖想的,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才幾天啊,姜清品味就這麼差了。”鄧意遠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鄧意遠身邊的助理林昭低下頭,沒說話。
作為跟在鄧意遠身邊好幾年的助理,林昭可太了解他這位老闆了。
興許是含着金湯勺出生,從小備受關注的原因,他極度以自我為中心,将周圍一切人工具化。
雖然既有能力也有手腕,但是面慈心狠,睚眦必報。
當然,他老闆最厲害的一點就是,将自己壞胚子本質掩蓋的非常好——他能把真實的自己完美地藏在溫和儒雅的皮囊之下。
姜清和鄧意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圈裡人人都羨慕姜清的好運氣。尤其是兩人結婚的時候,個個眼紅的很。
但隻有林昭知道,姜清從和鄧意遠結婚的那刻起,就已經大禍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