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我就說啦我是天使!(拎起魔法棒準備敲頭.gif)
睜開眼睛,興奮地說,“秦隊,虞隊,你看吧,我啊啊啊啊啊啊——!”
我去——!這翅膀還能飛啊!我怎麼飛到半空了這怎麼下去啊啊啊啊啊——!
玩家摔下來,叫得像慘叫雞。
被接住了——!
有着漂亮的蜷曲頭發(不同于松田的自來卷,他是很漂亮的大波浪卷)、深綠色眼睛的男性,敏捷地上來扶住玩家的腿。
兩位還在深度鍊接狀态的哨兵無法迅速退出,反而來不及反應。
還有一個面容看上去格外冷酷的高大哨兵也過來扶住了我。
幾乎是陷在兩位陌生哨兵的懷抱裡,很不好意思地道謝。
“謝謝——嗚哇!!”
這、這人是戴了美瞳嗎?!他的眼睛是純黑的好可怕啊啊啊啊啊!
哨兵側過了臉。另一位高大男性把我抱進懷裡,“it's ok, it's ok.”
神父從演奏羽管鍵琴的地方走過來,“這是裡蘇特。你被吓到了嗎?噢請别介意,意大利的哨兵有很多不同的外貌,可能有些獨特,但他們很可靠。”
忍不住把臉埋在哨兵的懷裡,聲音有點悶悶的。
“我……沒關系!就,稍微等一會,就沒事了。”
一邊說着,一邊胡亂地甩技能,把旁邊所有人的精力條回滿。
這是一個滿血條星人的必備素養!
秦隊把自己從陌生哨兵那接過來。抓着熟悉哨兵的手,按在心口,深深呼吸了好幾次。
躲在哨兵懷裡,偷偷摸摸地再次看向面容奇異的男性。
因為建模很逼真,有的時候猛一湊近看會吓到,是很正常的嘛!
——絕對沒有很膽小!
陌生的哨兵把手覆在玩家的手掌上。相較于玩家的成女體型,哨兵們都異常高大,手上基本都有很厚的繭。
小心翼翼地放了個長A當做賠罪。
神父笑得很欣慰。
“裡蘇特是哨兵小隊的隊長。夏爾離開後,沒有把他們帶走,而是留給了你。雖然這份遲來的禮物有些突然,希望你能滿意,女士。我在意大利的兄弟們都說,全意大利找不出比熱情更合适的哨兵小隊了——彭格列除外。”
“是榜單上第三名的【熱情】?”虞隊說。
玩家看着向裡蘇特走來的一隊男模,突然回想起來了。
雖然!沒有畫荒木線!
原來你們就是JOJO裡面的那個誰和那個誰誰誰!
青春時代無憂無慮看動畫片的回憶湧上心頭,玩家超感動的!
所以……
“你就是JOJO嗎?”仰起頭,誠懇地問道。
是吧,肯定是吧!我年輕時候超喜歡的!
綠眼睛,大波浪卷發的男性有點困擾。
“我是dai。”他說。
……欸——!!!
————
“可、可是你是和裡蘇特他們一起的……”
“他是三天前加入的。”裡蘇特說。
他補了一句,“背景沒問題,身手不錯。”
男性聳了聳肩,“我是美國人。沒人說美國人不能去意大利。”
“你、你的頭發是彎的……”不死心地繼續嘗試。
“那是劉海。我後面的頭發是直發。”
他說着側了側身。不信邪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長直發。
——見鬼!還真是直的!
……而且這男人的發量和發質比自己好多了!
似乎是看出了玩家的沮喪,冒牌JOJO說,“我有亞裔血統。”
——你這會又不說你是美國人了!不帶這麼玩的!
“那,你姓戴?”
“是日語。我叫諸星大(Moroboshi Dai)。”
“……”
合着你一直在逗我呢!
玩家在男性伸出的手上生氣地拍了一下子。
不給!不給你治!
哨兵們都笑起來。
不理他們,拽着秦隊的手就往外走。
————
那個夏爾除了房子以外,還留了一隊高級哨兵給自己。
話雖如此……
這麼一來,自己豈不是要帶三隊哨兵了……?!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禦三家怎麼突然擴充成禦三隊了呢——!
秦隊和虞隊跟着我上樓,心不在焉地想着要不要帶睡慣的床上四件套走(認床的),虞隊說,“小路,你的醫療記錄在哪裡?”
走過去,拉開櫃子,“應該在……啊,這裡!”
翻開活頁夾,貼滿的都是自己的診療單。
這是三次元中去醫院看牙的時候,護士小姐姐教我的。找一個文件夾,把就醫的記錄全部貼上去,方便拿給醫生看。
在遊戲中,第一次買了固體膠,笨拙地貼好時,研二問清楚了,以後就是他和松田在忙這些事。
——還記得他探頭時滿臉好奇的樣子。
藍色的是就醫記錄,研二還喜歡在旁邊做筆記,松田一邊吐槽他,一邊在旁邊加備注。
輕輕地撫摸過馬克筆畫出的簡筆笑臉。
……做成手賬了。
黑色的文件夾裡,是周大哥主管的其他事物,繳稅記錄啦,房産證明啦,護照啦之類的。
周大哥寫字鐵畫銀鈎的,比自己那一手爛爬字好看多了。
……一不小心又開始想他們了。
合上活頁夾,把它們分别遞給秦隊和虞隊。
兩個人的表情嚴肅得近乎鄭重,玩家卻笑着搖了搖頭。
擡起頭,環顧着熟悉而陌生的房間。
松田給自己做的循環裝置,因為活水幹涸早已自動斷電。
用手摸上去,有薄薄的灰塵。
永遠年輕的遊戲角色沿着光輝燦爛的人生道路,正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逐漸變老的社畜玩家目睹信賴之人從生命中依次揮别,背影逐漸消失在茫茫人海。
我們在不斷得到,也在不斷失去。
“明天如果搬家的話,”低着頭說。
“可以把這個帶走嗎?”指着循環裝置問道。
————
秦隊和虞隊确認了之後,開始收拾東西。
隻需要坐在沙發上看他們就好,這樣說着,秦隊還幫忙把活水裝置重新打開,不知從哪找了幾朵花,浮在水面上。
無所事事的向導靠着沙發閉目沉思。
逐漸散發的思緒伴着潺潺的流水,柔和地浸潤過哨兵的身側,然後向遠處蔓延。
在一片空白中,逐漸點亮的或明或暗的小點,就是代表附近哨兵的精神海。
一個和房間裡差不多明亮的點從樓下迅速升起。
在反應過來之前,兩把匕首洞穿了從外部被拉開的玻璃窗。
“别那麼大火氣嘛,那邊的家夥。”
來人的動作快到幾乎看不清。
啊……這個懶洋洋的語調。
是那個嘴角有疤的哨兵。
他的身手是真好,叮叮當當地和秦隊,虞隊過了好幾招,背對着自己站在兩位哨兵面前,無所謂地松開武器,落在地闆上叮當一聲響。
本來應該很驚訝的,但是心情不好。
塌下肩膀,拉了拉他的T恤。
“甚、嗯……甚爾?”
“猜對了。”男人轉過身來。強橫的身體,腹肌就像coser買的膠衣那樣标準。
打不起精神,恹恹地說,“别玩啦……嗯,你找我有事?”
“别傷心啊,向導大人。”
野性的哨兵跪了下來,把我的雙腳從拖鞋裡捧出,光着的腳趾貼着他腹股溝,緊緊地抱住了。
很暖和的感覺,從被空調吹得有點冷的腳上傳來。無意識地動了動腳趾,哨兵悶哼了一聲,不怒反喜,上半身貼着小腿,将鼓起的凸點蹭在小腿上。
——這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絲滑的連招,把房間裡一群人都幹沉默了。
嗯……嗯??!!!
哭笑不得地按住他的肩膀——哇,他的肩好厚。
“你幹嘛?再鬧我要翻臉了。”
一邊說着,看他的精力條不對勁,随手刷了下。
甚爾抓住我的手,本來想上手啃的,被踹了一腳,隻好放在嘴邊親了親。
“新聞說你受傷了。”他說。
喲,還挺關心我的。從他說話那股子邪邪的語氣上可是一點兒聽不出來。
正想說話,房間的門被大力撞開。
依稀是裡蘇特、還有一個金發男,那個逗我的戴君三個哨兵沖了進來。
本來很感動的,但是開門的氣流鼓動了氣壓。
……也就是說,在他們開門的一瞬間,從背後湧來的、來自百米高空的風,我的頭發頓時糊了一臉。
……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中,我緩緩地、緩緩地開始理頭發。
甚爾的腹肌都吓僵硬掉了。
————
察覺到我真的不是很開心之後,房間裡的六個男人都非常謹慎。
裡蘇特和自稱是普羅修特的金發男一看就不怎麼幹家務,笨手笨腳地打碎了好幾個盤子之後,默默地退到門外。
戴他倒是會做,做得确實不怎麼樣。甚爾比他做得還好些,真是出人意料。
甚爾進來的時候居然沒有打碎窗戶——這家夥身手好像真的很厲害啊——所以關掉窗戶之後,問題就不大。
如果真的弄壞了,我是真的會生氣的!畢竟這裡和松田、研二還有周大哥過了很久,有很多回憶。
踢了踢甚爾的腿——這家夥低眉順眼地跪坐在地上收拾之前碼好的糖,整個姿勢和動作給人一種“自己是個富婆”的奢靡感。
但下一秒就趁着秦隊和虞隊轉身的時候,麻溜地開了一包往嘴裡倒。
——有點像溜進來光明正大偷吃的流浪貓。
從他手裡把剩下的糖搶救下來,這家夥咯吱咯吱地嚼着,聽上去感覺牙口就很好。
一邊邦邦地敲他的腦袋,把糖遞給其他哨兵分了,“你這家夥能不能安分點。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我會傷心的,向導大人。”
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嬉皮笑臉地回應道,“我也是您的哨兵啊。”
這種事沒聽說過。
化拳為掌,在他腦袋上劈了一下。
“看上去就不是能安穩下來的性格,敬謝不敏。”
不過也不會傷害自己,而且實力确實很好,就随他去了。
男人濕潤的鼻息噴在大腿上。
隔着穿衣鏡,能看見他咧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