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殷海蘭期待的目光看向坐在他對面的男生,後者當即會意,拉開身旁的椅子,“可以啊,來,坐吧!”
這人莫檸倒是不認識,想來應該是馮逸川的好友。
殷海蘭不客氣地入座,點了些店裡的招牌菜,等待的過程中,開始閑聊起來,她倒是從馮逸川這個課代表的空中套出了今天下午會留給學生們一個小時的自由參觀博物館的時間。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我真的是頭疼死聽課了。”她抱着腦袋,如臨大敵似地說:“一節課下來,要有那麼多的知識點要記,回去還要寫觀後感,想想就煩。”
坐在馮逸川對面的男生也道:“就是啊,什麼時間點啊、意義啊,記得多,真的要記混了都。”
他桌下不安的腳踢了踢馮逸川,“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喜歡曆史,還能學的這麼好?”
馮逸川随口道:“還能有什麼原因,就是喜歡呗。”
“因為喜歡這門學科,又對曆史感興趣。”
那男生道:“要這樣的話,那我還真不适合學習。”
閑聊之際,店員将飯餐上齊了,因為今天來吃飯的人多的緣故,殷海蘭想點的這家招牌菜之一的清蒸魚賣完了,誰成想與他們拼桌的人卻買到了。
上菜的瞬間,殷海蘭的視線落在鮮美的魚身上,“哇,你們居然點了這道菜。我剛去問的時候,他們說賣光了。”
“一起吃吧。”馮逸川邀請道。
那男生也道:“嘗嘗吧,今天馮哥請客,别跟他客氣。”
殷海蘭特别喜歡吃魚,也不再客氣地推脫,夾了一筷子,“真好吃,怪不得能成為他們家的招牌菜。”
“你們也嘗嘗這個芋兒雞,很好吃的。”她也将他們沒點的一道菜推到桌子中間,禮尚往來,這點她也明白。
“好。”馮逸川禮貌地回道。
那盤魚離他近了些,考慮到莫檸可能夠不到的緣故,馮逸川拿起一旁幹淨的小碗,用公筷将一大塊魚腹盡數夾進了碗中,甚至在夾起的過程中,還細心地将較大的魚刺都挑了出來。
“給,嘗嘗吧。”他将小碗遞給莫檸。
嘴裡還嚼着芹菜的人,慌忙咽下,受寵若驚地接過,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愣了兩秒後将碗中的魚肉又轉遞給了殷海蘭,“海蘭,你不是喜歡吃魚肉,給你。”
埋頭啃着雞腿的殷海蘭茫然地擡頭,腦袋上方冒出問号,“給我?”
她接過,又慌張地遞給身旁的男生,“多吃魚,能補充蛋白質的。”
那男生也是同樣一臉茫然顫顫巍巍地接了過來,小碗還沒在手中捂熱,就慌張地将它物歸原主給了馮逸川,“馮哥,吃魚。”
他起身将小碗放到了馮逸川跟前,兜兜轉轉,碗中的魚腹又回到了他的手中,馮逸川笑着夾起,明明是笑着眼中竟生出了幾分失落,目光流轉在筷上雪白的魚肉和莫檸之間。
明确的拒絕之意,又沒有讓他太過難堪。
氣氛一瞬間沉了下來,大家默默夾菜,直到殷海蘭一聲“小心!”驚呼出口。
她夾起的丸子失手又掉回盤中,濺起的湯汁一部分落在桌面上,一部分落在了莫檸的校服衣領上。
油漬很快将藍色的衣領染髒,殷海蘭忙将挂在椅背後的挎包拿出,翻找着濕巾。
馮逸川快她一步,随手拿出放在書包夾層中的濕巾,俯身低頭靠近莫檸,為她擦拭起了衣領上的污漬。
感受到她想要躲開的動作,馮逸川道:“别動,等下油漬漫延開了,就更不好擦幹淨了。”
“信我,很快就能好了。”他柔聲地說着,似是在安慰一個不聽話亂動的孩子一般。
彼此間的距離拉的很近,莫檸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寬大手掌的溫度,馮逸川的動作不輕不重,又很有分寸地保持着該有的距離。
那樣的認真,那樣的熱誠,讓她難以拒絕。
真如他所說的,衣領上的油漬很快被他擦拭幹淨,惹得對面的殷海蘭驚歎刀:“這是哪個品牌的濕巾,這麼好用?推給我。”
“其實是我自己拿洗潔精和小蘇打等調配出來的,又将濕巾浸泡進去,去油漬效果确實挺好的。”馮逸川解釋着。
殷海蘭道:“求配方分享,我真的很需要。”
“好,我打在手機上發給你。”
在她低頭看手機時,朋友圈裡的一條消息,讓她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