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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森芽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闆,腦海裡空空入也。
叮——
微波爐的聲響喚回神志,她艱難地爬起來,感覺身體都要散架了。
隐約記得自己從十分鐘的時候就開始叫,根本控制不住,嗓子都喊啞了,對方卻聾了一樣,根本沒饒過她,激烈到就仿佛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次。
瘋子。她點評。瘋狗。
此刻,房間裡隻有自己一個人,其他與她作伴的,還有各種各樣的菜肴,齊全的家電,以及觸手可及的娛樂設備。男人在臨走之前,築巢一樣把所有可能用到的東西都搬進了卧室裡,讓她不怎麼需要走動就能解決幾乎一切問題。
“做這些也休想将功補過……”她抱怨着,一瘸一拐走向微波爐,戴上旁邊放着的隔熱手套,把裡面的蒸雞蛋羹拿出來,憤憤然關上蓋子,“最開始就不應該随便發情!”
聊着聊着又聊到床上去,關鍵是又賠進去一次,想聽的話還是沒聽見,這感覺别提有多糟心。
印象裡,對方唯一還算人話的話隻有一句,可又偏偏是把她吊在情欲上時說的。
他說:“我知道你想聽什麼,等騰濱集團的事情忙完、兌現了所有我曾應允你的承諾之後……”
後面的她沒聽見,因為被進入的存在感太強了。
縱容了一次之後,這人就開始得寸進尺。
第二次發生得那麼随意,甚至都沒有一個契機,她自認沒有勾引他,更沒說什麼調情的話,根本不知道他的興緻是怎麼被挑起來的。
這讓她有點開始擔憂将來了,要是總是毫無預兆地來上這麼一次……
不行,得想辦法扼殺這種放縱的勢頭。莊森芽陰沉地想着。
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差點滾上床的情況,是怎麼遏制的來着……哦,好像不是喊着同歸于盡就是動真格地拳打腳踢。
這些她現在都做不出來了,沒法對一個盡心竭力提供幫助的人惡言相加,現在諾特斯又是一個普通人,不再是能夠自動複原的沙包,她多少是有點下不去手的。
這麼看來方法隻剩一個,那就是——裝木頭人。
不出聲,不回應,碰她她就裝死,不信他還能對一塊木頭有感覺。
不是說要等大事忙完之後才會說出她想聽的那句話嗎?
好,那就一切結束之後,看他态度,再讓她考慮考慮要不要給他點好臉色看。
本來是風和日麗的一天,現在就這麼毀了,她隻能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樣,一邊咒罵着始作俑者,卻又一邊吃着那人做的飯。
時間陡然一轉,來到了夜晚。
爸媽回來了,發現了卧室中的她,還有過家家一樣的鍋碗瓢盆各種用具。莊森芽不想解釋為什麼自己的房間裡會有這些東西,于是閉上眼睛裝睡。
這個可惡的諾特斯,居然不趕回來收拾這一地的爛攤子,讓爸媽都發現了,幸虧沒被追問,不然她尴尬都要尴尬死。
這一夜,他沒有回來。
再次出現,已經是第二天周六的上午。
出現在卧室裡的時候,他裹着一身白色的絨大衣,戴着黑色的羊毛圍巾,一身寒氣走進來,像個在暴風雪天出去站崗的守夜人。
他把外套和圍巾都脫下來,輕車熟路挂進不怎麼充實的衣櫃裡。
坐在電腦前的莊森芽瞥了一眼,沒說話,繼續看着視頻網站上的搞笑段子,就仿佛沒注意到他回來了一樣。
“我有個好消息。”諾特斯開口,半晌沒等到莊森芽回話,于是顧自繼續說下去,“證據已經準備得當,證人的證詞也已經遞交給了警署,接下來就是想辦法不打草驚蛇地同時抓捕張簡栾和裴正。”
他來到桌邊上,身體靠在桌沿,拿起一塊橡皮在手裡抛上抛下,嘴裡念叨着,“這倆人蛇鼠一窩,抓了一個另一個就會跑,所以我們一緻認為應該創造一個一網打盡的條件……”
他說到一半,彎下身來,歪着個腦袋盯着莊森芽,“你在聽嗎?”
她冷着臉,留給他一個堅固的側顔,“在聽。”
“喔……那我繼續說。”他拉長了語調,似乎别有用意,“最好是同時牽扯到他們兩人的事件,才會讓他們聚集在一起。機承望的意思是再繼續跟蹤他們一段時間,但我想出一個更快的辦法,雖然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成功,但可以試一試。”
莊森芽保持沉默,其實她聽得很仔細,畢竟這是牽扯到自家公司的大事,但就是不予回應,單純幹聽着。
諾特斯:“之前和你說希望《靈月十四》在今天發布,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等一下我會提供給你一段文案,以及一張照片,你發到社交平台上去就好。文案中透露了張簡栾和裴正當年收買的食用鹽供應商的信息,這兩個人看到那個人名之後,肯定會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