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哼笑一聲,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女子根本是曉得他的身份的,接下來就看她是想做什麼了。
“他的男寵?”
“嗯?”夏侯郢猝不及防,眸子瞬間瞪大,驚得他尾音都足足上挑了兩個音,“你說什麼?”
紀桑在影視圈工作,周圍認識的男同一點不少,此刻不知道怎麼,Gay達就響了。她本來就琢磨着這夏侯郢很奇怪,古代男子普遍弱冠成家,這人都二十五了還孤寡一個,不僅如此,他對那些漂亮姑娘還無感,不是給子是什麼!
找技師大概就是個幌子啊,果然傳聞還是能信的。
眼前的男人生得貌美,她想應該就是夏侯郢屋裡藏的嬌人吧,不得不說,他的審美還是很在線的,這男寵長得确實是誰看了都得迷糊。
見男人不說話,紀桑權當默認,“我早聽說夏侯郢好男風,果然是真的。你是不是你也剛到府上不适應所以想離開?”她隐約記得昨夜他好像受傷了,“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不會是那夏侯郢下的毒手吧?”
夏侯郢擰着眉,什麼時候竟有這種離譜的傳聞了?
他垂眼盯着紀桑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和語氣裡找出她的破綻,可是她似乎真的認定他是府上的男寵了,詢問得一臉認真。
“······”
“好吧,這是你的隐私,不想說也無妨。”紀桑歎口氣,從腰間的荷包裡翻出來一隻簪子,塞進他手裡,“你也是個可憐人,這個簪子你拿去當些錢治傷。咱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行不?你就當沒見過我,我也沒見過你。”
夏侯郢嫌棄地看着那根鍍銅簪子,“你以為這很值錢嗎?”當的那點錢還不夠買他那華服袖口一圈的金絲線。
紀桑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我這可是好心,看不上就算了,回夏侯府伺候你的夏侯公子,他給你的肯定多。”
“你說的對,我是應該回府上,若是言伯他們有所察覺,我還可以說出實情求點賞賜,聽說夏侯府對下人可是很嚴格。”
紀桑一聽慌了,忽然想起那個渾身是血迹的女子。他大爺的,若是自己被抓回去不會被打死吧。他要是真回去告密,自己都無處可逃。
她咬着牙跟問,恨恨地問:“你想怎麼樣?”
“你以為呢?”夏侯郢悠悠然地問。
“要錢我沒有。”
“那我要命呢?”
紀桑忽然抱胸,後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要命也沒有!”
街上商販漸漸多了起來,街口傳來高低起伏的叫賣聲,紀桑嗅嗅鼻子,一陣陣香氣鑽進鼻子。
雖然這些日子她的生物鐘還沒調整過來,但是她的胃已經适應了,初辰肚子就感覺空空蕩蕩了。
她探頭一瞧,街對面的當鋪已然開了門,身上的這些首飾應該也能換些銀子,先得吃飽了。
紀桑沒好氣地瞅了一旁身邊的人,撇撇嘴道:“走吧。”
僅是幾步路,紀桑便見着許多路人頻頻側目,有幾個年輕的姑娘對着紀桑這邊更是掩面而笑,嬌羞不已。
紀桑是一點笑不出來,一直琢磨着這個人會不會真賴上自己了?
進了當鋪,她将帶出來的首飾全部拿出來放在台子上,掌櫃的一個個拿起仔細估值,一共換了近十兩碎銀。
紀桑抓着銀子塞進荷包,忽地聽見掌櫃的問,“公子,您這可是産自昆侖山的羊脂白玉做成的扳指?”
她擡眼一看,掌櫃的隔着木栅窗指了指夏侯郢的拇指方向,餘光一撇,發現這人确實帶着一個白色玉扳指,聽起來好像很值錢?
夏侯郢毫無波瀾,隻是沖着掌櫃的吐出幾個字,“你倒識貨。”
二人出了當鋪,紀桑眼睛滴溜一轉,讓男人等她一下。
她小跑進去,壓着聲音喊來掌櫃的,“老闆!老闆!那個人······不是,我朋友的那個扳指很值錢嗎?”
“我猜至少得這個數。”老闆伸出手比了一個五。
“五十兩?”
掌櫃的哼聲一笑,搖搖頭,“少說五百兩,那可是昆侖玉。”
得虧紀桑撐在櫃台上,要不然直接當場表演個腿軟掉凳。好家夥,她想到了這扳指值錢,但沒想到這麼值錢啊!
如果她拿到這個扳指······
紀桑忽然心情大好,笑着走出當鋪,在高一級的台階上停下和男人平視,她倏地搭上男人的肩膀,笑盈盈地說:“走,請你吃早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