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随安拎起地上的袋子,轉頭朝前方走去。
向簡邁開步子,小跑追上少年,疑惑地盯向他。
“陸随安,你怎麼在這?”
“我家在這,所以我在這。”
“你也住在這?”
“嗯。”
眼看已經走過胡同的兩三家房屋,陸随安停下腳步側頭盯向少女。
“你家住在哪?”
“就倒數第二家。”向簡指了指胡同裡倒數第二家,房門有些破舊的房屋。
陸随安瞳孔驟然放大,眉尾不自覺上挑,“行。”他将手中的袋子放到了地面上。
“你家住哪?”
陸随安挑眉,身子向西一傾,手指向倒數第一間屋子。
“你隔壁。”
向簡頭一歪,揉了揉太陽穴。
好巧。
她和俞野怎麼就沒有這種緣分呢?
“簡簡,你怎麼站門口不動?”
江钰瑩拎着東西走到大門口,目光落在陌生面孔的陸随安身上,“這是?”
“媽媽,這是我同學,陸随安。他就住咱家隔壁,剛才幫我拎東西,聊了兩句。”
“有緣,玩去吧,我先收拾屋子去了。”
向簡望了眼陸随安,喉嚨滑動。
她好像還沒和他熟到這種程度。
之前的幾次見面弄了太多烏龍。
她實在是不敢和陸随安單獨相處,她怕她會渾身長雞皮疙瘩。
“媽媽,我還是去幫你吧!”
向簡嘴角上揚,露出八顆牙齒,标準的微笑。
上前邁了一大步,挽上女人的手,“媽媽!我親愛的媽媽!”
江钰瑩眯了眯眼,一臉嫌棄。
“向簡,你今天吃錯藥了?”
一旁的陸随安垂頭輕笑一聲。
“咳咳...”他輕咳一聲,抿唇強忍笑意。
勉強憋住後,陸随安的目光落在了江钰瑩的身上,“阿姨,我先回去了。”
少年離開後,向簡晃了晃江钰瑩的胳膊,輕聲撒嬌,“媽媽,累累。”
“你說的要打掃,我沒逼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沒用,拎着東西進去!”
向簡嘟了嘟嘴,悶悶不樂拎起塑料袋進了屋子。
實在不行,她和陸随安還是出去玩吧。
向簡拿着抹布機械地擦着大門,潔淨的白布沾染灰塵。
門外是狹窄的街道胡同,陸随安拎着零食從旁走過。
某一瞬間,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聚。
陸随安從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朝向簡扔去。
“接住!”
咚——
棒棒糖落在地面發生清脆的聲響。
擦拭的手一頓,向簡挑眉,盯着水泥地面的棒棒糖“屍體”。
太有病了。
兩人間隔的距離隻有短短幾米,明明走兩步遞到手裡的狀态硬是變成随手一扔。
向簡收回視線,盯着陸随安。
少年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從塑料袋中重新掏出了一根棒棒糖,上前塞進了向簡的口袋中。
怎麼感覺更有病了?
向簡斜眯眼盯着陸随安,臉上寫滿了“早幹什麼去了?”
“那個...你好好打掃,我先回去了。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去隔壁找我。”
陸随安沒有過多停留,快步逃離現場。
回到家放下東西,前後腳五分鐘的時間。
剛打開電視的陸随安躺在沙發上,“嘶——”拆開一包薯片,剛準備休息休息,大門外傳來了女生的呼喊聲。
“陸随安!”
吱呀——
大門敞開,陸随安一身家居服身影闖入向簡的眼眶。
少年倚靠在門框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地盯着她,“這麼快就需要我了?”
“嗯,很需要。”
“我需要幹什麼?”
“掃蟲子屍體。”
家中因大半年無人居住,夏日,大蟲小蟲從院子飛進屋子玩耍。
秋日,大蟲小蟲準備過冬,卻凍得凍,餓得餓。
向簡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少年果斷關閉大門。
“蟲子的事情你另找他人吧,我無能為力。”
意識到陸随安怕蟲子,向簡低頭妄想手中攥緊的抹布。
“你要是不嫌髒,你擦大門或者擦玻璃也可以。”
“吱——吱——吱呀——”
大門露出一絲縫隙,縫隙漸漸擴大,陸随安探出腦袋,語氣質疑。
“擦大門?擦玻璃?”
向簡用力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抹布。
“這個我可以!”
陸随安走出房門,接過向簡手中的抹布。
“那誰打掃蟲子?”
“我自己。”
陸随安一愣,眼神堅定盯着向簡。
心中怕不是早已給她打滿了氣,鼓勵她的勇氣。
一直到了傍晚,向簡才收拾完自己該做的事情。
外加陸随安這位得力助手的存在。
陸随安捶了捶酸麻的脊背,滿臉疲憊。
“向簡,這次算你欠我個人情。”
“嗯!這次的确多虧了你,不然我不知道要幹多久才能結束。”
在家門口目送陸随安回家後,向簡轉身跑進卧室,縱身一躍,陷入被褥中。
“什麼!你說陸随安是你鄰居?你們今天還待在一起一整天?”
“向簡,我看你就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