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奧斯卡說着将信封塞進衣兜,動作進行到一半尴尬地笑了笑說:“我還是回貝瑞剛德宅邸看看,沒準有什麼驚喜。”
“哦,還有一件事我差點忘了。”
“還有什麼事?”
“你見過王女伊奧溫了嗎?希優頓王的外甥女?”
“不,沒有,我隻知道希優頓王已經陣亡,伊奧溫為什麼會在這裡?她……”
“對,本來她不應該出現在戰場上,但是她來了,她殺了個納茲戈爾,自己也受了重傷,我以為她會在這兒。”
法拉米爾飛快眨眨眼似乎在努力理解,接着遲鈍地開口:“如果她受了重傷,那她應該在另一個區域受到重點照顧,那裡都是重傷傷員,像我這樣的……不會被輕易允許進入打擾,我也沒想過要去那裡。”
“這是第二個請求。”奧斯卡往前走了兩步以示重視,“我收藏了一面奔馬旗幟在貝瑞剛德府邸,那本來是王女伊奧溫送給我作為友軍标識的,我答應過要還給她,但現在我沒那個時間,所以你看——”
“明白了,交給我吧。”法拉米爾幹脆答應,“你放心去吧,祝願你一路疏風。”
“也祝你一切順利。”
兩人互相颔首緻意就算是做過告别,奧斯卡轉身向門外走去,他徑直離開了診療遠直奔貝瑞剛德府邸而去,令他吃驚的是快要到地方時他遠遠望見兩個仆人靠在門口聊天,看起來氣氛還挺輕松。
“哦,老天,吓我一跳。”奧斯卡靠近時面對奧斯卡方向的女仆捏着鼻子感慨,“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貝瑞剛德老爺呢?”
“這不是你們該做的事嗎?既然是家仆就趕快去打探主人在哪啊。”奧斯卡沒好氣走過兩個仆人當中說。
“那你有什麼打算?準備要走了嗎?”另一個靠門的男仆問。
“對,”奧斯卡果斷回,“不過我會再回來。”
說完他大步流星走進屋裡,同時揪住那個一臉迷茫的男仆一起,一刻鐘後他們又再次出現在門口。奧斯卡換上了之前褪下的那身陳舊罩衫,一切裝備一如過往,隻不過外頭罩了件深藍色鬥篷。走到門口奧斯卡還不忘囑咐那男仆:“現在立刻馬上就去,不要耽擱,法拉米爾一定會重重賞你,要是弄丢……”
“知道了,既然是洛汗王室的貴重物品,我就是十條小命也不夠丢的,錢還是其次呢。”
“知道就好,走吧。”
看着男仆跑上街道,奧斯卡才轉身向街道更低處走去。
他給自己罩上兜帽,當然,現在他沒有必要蓋着面罩,但依然有些好奇的視線向他投來。這回跟之前不一樣,現在許多城内士兵都眼熟他,走着走着就會有士兵向他招呼,詢問他接下來去哪兒,他也如實以告,反正也就是三兩句的交流。
如果有更多人可以從戰争中存活,應該會有更多人向他打招呼。
我在感慨一句廢話,奧斯卡心想,也許是剛剛經曆過一場殘酷的戰争人難免有那麼些多愁善感。
随着奧斯卡越走越低越接近一環,沿途景象就越發破敗頹廢,比起戰時現在的白城低層又有一種不同的凄慘。許多之前躲起來免遭戮禍的居民現在紛紛現身,有的在跟僅存的家人一起嘗試收拾廢墟,有的隻是呆呆望着昔日的住屋發呆,更多的坐在地上抱頭哭泣。可以想象層數越高住戶的身份就越高,連魔多的投石車都隻能砸中最高三層,像是貝瑞剛德府邸就絲毫沒有損傷,戰争對府裡留守的下人來說隻是虛驚一場,顯然低層的住戶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
離開米納斯提利斯之前奧斯卡去一環那已經被毀壞的馬廄裡牽來了坐騎,穿過被破壞殆盡的一層大門進入滿目瘡痍的佩蘭諾原野。他已經将地圖内容熟記于心,知道往埃茹伊河河口怎麼走,他隻需要一路向西南方向,沿着安度因河下遊河畔一直騎行,遇到的第一個支流分岔口那就是他的目的地。